、夹在齿缝;尝试多番,五鹿浑终是不耐,两目一阖,摇眉苦笑道:“这般詈词,着实太过难为了我。”稍顿,五鹿浑那信笺一步步折回方胜形状,后置于颊边扇个两扇,低声接道:“你我兄弟,最恨最毒的,也不过说些个‘啑汝脑’、‘尽汝种’之流吧。”

话音方落,兄弟二人相视一笑,齐齐飞身上马,疾驰向前。

竹披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五鹿兄弟纵马约莫盏茶功夫,突遇小雨。二人起初摸了蓑衣斗笠,披盖起来;然则再行一刻,却感那雨势渐大,实难收拾,无奈之时,远远正瞧见一处野庙。

二人换个眼风,抬声喝马,一刻不停直往那庙前赶。

疾行约有袋烟功夫,二人方瞧见那庙前一侧树下所停的三匹良驹。

五鹿老眉头一开,低声笑道:“兄长,依容欢那性子,既查知你跟胥家小姐同时不见,其当先是阴阳怪气迁怒于我,后则拍马回返自迎胥小姐去才是。怎得此回,其却不见醋意,反是心无旁骛一味朝宋楼方向疾赶?”

五鹿浑一紧蓑衣,先将其同五鹿老坐骑前后拴好,后则一抬唇角,柔声应道:“且往庙内,问问便知。”

此一时,破庙内。

容欢一人立身隅角,仰面靠墙,连声抱怨道:“瞧这雨势,当为急雨。怎得下了这老半天,还是未见歇止?”

闻人战同胥留留对坐另一头,寻了各自锦帕将头面雨水擦了两回,后则相顾无言,对容欢皆是未有理睬。

静默片刻,闻人战咂咂口唇,咯咯娇笑,先是自怀内摸出一包酥蜜饼,一包酥油泡螺,一袋冰糖霜梅,后则又将身侧包袱取了,一把提起半只鹿腿膀,再将包袱内散碎的几十片风干獐肉往脚边一摊,边嚼边道:“胥姐姐,你也一同尝尝。”

胥留留见状,不由掩口巧笑,仆身捡了半片肉干,就唇轻咬。

恰于此时,庙内三人皆见门前立了两条淡影,抬眉细观,来人自是五鹿兄弟。

闻人战一瞧见五鹿老,倏的一声登时站起身来,两臂高抬,急急一摆,口内衔着半块酥香掉渣儿的甜饼,哼哼唧唧示意五鹿老来食。

五鹿老见状,怎不解意,两手高攥身前,大步流星,放脚便朝内去。

胥留留见五鹿兄弟现身,颊上禁不住倏瞬一红,偷眼瞥了瞥容欢,后则讪讪起身,柔声轻道:“鹿大哥,看来这雨,来的倒是时候。”

五鹿浑稍一颔首,缓声询道:“照那马儿脚程,你等当早早过了这野庙方是。”

胥留留闻声,探掌急将耳侧发丝绾了,稍一濡唇,轻声笑应,“确是早早路过。不过中途遇雨,依着雨势,一来我等需寻一处容身,再来揣度鹿大哥你等必得于此地躲雨,故而拍马调头,返来这处。”

五鹿浑听得此言,解颐浅笑,自往闻人战身侧寻了个地方,这便不管不顾,席地而坐。

闻人战津津有味咀着手掌大小一块鹿肉,得暇再往口内丢上三五粒糖梅子,哼哧哼哧嚼了半盏茶光景,这方一撅樱口,细将十指吮个干净。


状态提示:097.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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