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想到招收流民到工厂去?”

史秉誉苦笑道:“这就要拜主席土改之功了。主席土改搞的好哇,那些流民见自己有田地好分,还用不着掏钱,人家一直幻想中的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谁还想到工厂遭别人管束之罪?别忘了,中国农民在断绝最后一丝希望之前,他们是万万不肯离开土地,出来寻求活路的。”

杨沪生沉默下来。农民希望什么他自然知道。刚莫名其妙来到这世界时,他也许对农民的感知还停留在毛选上所说的,但过来这么多年了,农村他什么没看过什么没听过?

对杨沪生而言,中国的农民是最朴实的一群人,同时他们又十分容易满足,如不是断绝所有活路,他们是决不会起来闹事的。当然,如果闹事起来,这些原本淳朴敦厚的百姓破坏力之大,也是让人瞠目结舌的。

压迫有多重,农民回应的破坏力也就有多大,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平衡。[]

这种平衡观是谁说的?杨沪生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是网络军文写手不胖老高说的,这个该死的挖坑党主席写《铁血风云》写了一小半就跑到龙的天空研究平衡论去了,还跟中华杨成立什么罪恶的挖坑党,欲图让网络上所有小说都变成太监文学。不胖老高这么一闪人,让看的正上瘾的杨沪生一时吊到半空没个落脚的地方。追到龙的天空想看看不胖老高是否新写了一点,结果看到他的奇谈怪论:《平衡论》。当然,这种《平衡论》自然不能跟*主席的《矛盾论》相提并论。

今日说起农民对土地的依赖性,很奇怪,杨沪生脑海里窜出来这个平衡论。

淳朴敦厚自然是好的品德,不过也正因为对土地的依赖心里,他们不肯脱离土地当工人,哪怕给他们更多金钱,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也不愿意出来。杨沪生觉得自己有了一些理解史秉誉,看来他在土改上面的右倾并非毫无理由。

杨沪生也为军队中将士都是农民出身挠头不已,他心烦的是那些战士农民习气太重,自由散漫惯了,军队中那些纪律,对他们简直是一种折磨。当然,不管南方还是北方农民,生活上简朴那都没的说。杨沪生有时会想,恐怕只要有口水,这些人就能生存下去。南方农村士兵还有点灵活性,北方更好,做事不灵活不说,还很笨拙,教了半天连队列都走不好。

怕死、想家、过不惯军队集体生活、对学文化无所谓、具有浓厚的保守性,这些在农村征集来的战士中普遍存在,逃亡是极为严重的。

翻了身的农民并不因为自己得到解放,全部认同自己应该解放那些没有翻身的农民。

第四集团军中,文宇军长率领的第四军原有四万五千之众,湘赣战役(与法军最后的大会战)后全军减员七千。与跟清军作战不同,那些大鼻子俘虏都要送到战俘营,是不能补充到部队中的,减员只能靠后方征召的新兵补充。

五月,地方征召了九千新兵打算补充第四军,结果半路上就跑了两千六,到了部队又因为身体原因(体弱多病、吸食大烟、患有性病)退回去五百,就是到了部队,还有逃跑的,到七月与僧格林沁所部作战时,补充的那些新兵还在部队的,只剩下五千。

这样的事情不光在第四军有,在其他各军中也都是普遍存在的。为了保持主力部队战斗力,杨沪生只能将乙种师分拆开,补充进主力部队中。乙种师的战士虽然也是农民出身,可他们毕竟在部队中多训练了几个月,补充上来用不着为逃亡多操心,可以让他们马上投入战争中。

明白农民局限性的杨沪生突然理解了史秉誉。

中国要发展工业,必然需要一只强大的工人队伍(决不是全民皆商,大家都是商人,只能玩空手套白狼,对国家强盛起不了什么作用。),可农民不肯离开土地,在以民为本,不强迫百姓做他们不想做事情的解放区,你要动员农民离开土地,到工厂去,这可真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了。

将土地收为国有,然后免费分给没有土地的农民,让他们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这能让绝大多数中国人心向解放区。可这样的政策,在争取民心同时,又将农民与土地束缚的更加紧固,这却是杨沪生事先没有想到的。

“凡是土改有成效的地方,工厂主管人事的职员携带大量金钱到农村,不管嗓子喊的如何声嘶力竭,将大把的钱放在人家面前,那里的农民根本理都不理会,好一点的也不过给你嘿嘿一笑,以为你在跟他们说天书呢。人家要过的日子是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抱着老婆看着孩子,能平静生活,这样的日子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天堂了,还怎么稀罕你那些金钱?”

“是极,史主席说的很是。”容闳不由点头称是。

作为总理,容闳对下面那些企业也是很熟悉的。虽然现在解放区控制了半个中国,但给政府来钱的除了贸易,就要数企业了。容闳除了开会,平常时间推杯换盏的日子并不多——一个新兴的政府,腐败现象总是不那么严重,古今中外概莫如此。——没什么事情的容闳常在工业部长陪同下到下面企业去视察,对企业存在的问题自然看的很清楚。

“就是工厂能从农村召集到工人,那些工人对在工厂工作也是极为不适应,离厂返乡时有发生,常令厂方措手不及,无可用人手顶替上,对工厂生产影响极大。如何让农民离开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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