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我倒是好奇了。」天妃說道,「那妖界臥籬可是心高氣傲的,怎會甘心降服於軒轅?」

「自然是有人助他的。冬雪,這次到軒轅,見見那名中皇口中的奇才吧。能說服妖界的人,我也是好奇得很。這六界裡,最怕的就是妖魔鬼三界合一,如今能讓軒轅之丘守著妖界,鬼魔界也就不致妄動了。」

「能說服妖界……這人可不簡單啊?」天妃說道,「好啦!現下正事喜事全辦完了,方才不是說要我去領略領略太平宮的美景?冬雪,妳陪我逛逛,如何?」

西王母一笑,「就讓冬雪帶著妳吧。我先回正殿處理內務。」

「這也好,我同冬雪兩個人還不用聽妳叨叨唸唸呢。小仙娥也不用了,橫豎都得在妳這兒叨擾幾日。」天妃說道,「冬雪,過來。今日妳就歸我了,好生伺候我。」

聞言,冬雪笑了,隨即向西王母揖身說道,「冬雪先行告退了。」

西王母微微頷首,天妃隨即拉著冬雪說道,「走罷,我待在太平宮幾日,妳就歸我幾日。」

「娘娘一點兒也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愛說笑。」冬雪說道。

「難不成,都得像妳現在一樣?」天妃緩緩而行,看著眼前的細緻美景,「打從我看見妳的時候,妳的笑就淺得像這池子裡的漣漪,風一吹,就沒了。」

冬雪聽著,不禁頓了步子,望著天妃纖娜的背影。察覺了冬雪的沈默,天妃回首看著她,低聲問道,「告訴我,妳是怎麼了?就算妳以前沈靜不多話,冷靜而果斷,但也不致就如六界上所謠傳,掌劫女仙連骨子裡的血全是涼的,落了個如此的名聲。」

冬雪看著天妃,卻是一字也說不出口,眉心卻是攢緊了。

「我也知道西王母的性情,即便我與她交情不同一般,但也不致多嘴到令人生厭的地步。」天妃說道,「妳本就習慣獨來獨往,說穿了,過去隨我的時候,妳在南荒也就只認著我,其他宮裡的姐妹妳也不怎麼來往,心裡有事,也只跟我說個二句,我瞧妳現在,約莫也是如此。如今隨著西王母,依妳的性情,妳心裡話愈發不會跟她說了,再加上妳的性子,我看妳在太平宮的日子,十天之中,有九天是個啞子。」

聞言,冬雪直瞅著天妃,卻見天妃微微一笑,「信不得我嗎?」

「誰叫我背負著掌劫女仙這個名兒呢?」許久,她勉強掙出微弱的嗓音,「過去,我從不曾懷疑過西王母交待的任何一件事,每一場爭戰,都必然有其因果。但軒轅蒼梧那戰……」

她抬首,凝視著遠方天際出神,似乎回到了那個戰場,也想起了那名少年。他的眼神與淡漠,至今似仍刻鑿在心版上,竟是難以抺滅。

那澄淨的眼中盛著憤怒與輕蔑,然口吻卻又如此淡定。也因為他那句話,讓她對自己現下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感到懷疑了。

「軒轅蒼梧之戰?」天妃微挑了眉,「那場戰爭,怎麼了?」

「娘娘,神與魔,有何不同?」冬雪苦笑著,「就我所知,南王勤政愛民,更是一個慈悲的君王,對待任何部族,總是包容有加,更是彼此扶持。南國的人民也是自給自足,與世無爭。可為何,要將這爭戰之禍降臨到如此清心無欲的國家?」

「妳奉命行事也多年了,怎會在蒼梧一戰想到這個上頭?」天妃問道,「妳不可能會突然有此想法,可是遇見什麼人了?」

「一名少年。」冬雪說道,嗓音乾啞,「他說了一句話。」

「一名少年?說了一句話?」天妃頓時好奇心起,「他說了什麼?」

「神與魔,也不過一線之隔。」

天妃心口一悸,卻仍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冬雪。

「那句話,確確實實讓我無法反駁。這麼多年了,我總是思考,南王何錯之有?南國何錯之有?為何會讓我去降下那場天禍?但我無法問西王母,就如方才娘娘妳說的,西王母對軒轅確實偏愛有加。而軒轅中皇,雖然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但我至今仍是印象頗深。那份雄霸企圖之心,盡顯眼底。即便我不助他,只怕他意圖併吞南國的心思也不會消弭。就因為他的企圖是如此明顯,我才會在臨走前,下了那道天諭。」

「原來……這也就是他未對南國遺族盡殺絕的原因。」天妃點頭說道,「若真如妳所說的,中皇野心如此之大,只怕南國就算無心一戰,中皇也是會意圖侵犯南國邊境,妳又何必耿耿於懷?」

「南國有蚩尤與刑天在,他們於三界不負戰神之名,足以抵禦軒轅數萬兵馬,若我不助軒轅,中皇就算企圖併吞,但也絕無法攻下南國。」冬雪說道,「娘娘,妳一定明白,就是因為有蚩尤與刑天,南國才能得保平安。若非西王母私心相助,我相信南國至今必然仍是存在的。」

天妃無語。蚩尤與刑天威名赫赫,她豈有不知的?如冬雪所說的,三界之域,南國能得保太平安康,全因有蚩尤與刑天鎮守。何況,下界皇朝帝都,本就歸四御所管,西王母的干預,無疑就是逾越了,雖說數萬年來,四御未曾出聲,但他們行事作風向來與眾神不同,不出手不代表就是沒事默認,誰能知曉他們什麼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來?

「妳也只奉命行事罷了,」天妃說道,「事情已過了那麼久,妳如此糾結,也沒有好處,現下,西王母是妳的主子,我能做的,就只是多來看看妳,和妳說說話了。」

「娘娘對冬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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