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自往四方惩奸除恶去?依老子身手,不出半载,必得令一笑山庄摇身化作江湖第一大庄。老子若早早出山,只怕咸朋山庄亦得甘居人后方是。”

不待容欢有应,楚锦已是眉头一抬,直冲五鹿浑笑道:“老子真若贪名,何需舍易就难,费此周章,将祝兄尔等一步步引到老子局里?”

五鹿浑耳郭一抖,灵光一闪,面上却是不间不界,暗往胥留留处送个眼风。神思一转,二人齐齐忆起八个时辰之前那一番言谈。

前夜戌时,一笑山庄五鹿浑房内。

胥留留端坐桌旁,哑口失笑,“鹿大哥,这楚一笑果是八大王?”

五鹿浑正襟危坐,举盏就唇,沉声一应,“现下看来,必不会出错。”

胥留留闻声,巧笑不迭,掩口吁道:“一个名门之后,一个山野莽夫,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偏偏便是一人分饰。”言罢,胥留留笑意反是一凝,神色陡然见黯,“鹿大哥……真是如此,一事……”

五鹿浑眉头一攒,阖目缓道:“胥姑娘亦感其言有异,不可轻信?”

胥留留一抿唇角,定定瞧着五鹿浑,口唇微开,半晌未有言语。

五鹿浑虽是闭目凝神,此一时亦觉得后背发麻、面庞刺痒,轻咳一声,启睑便见胥留留逃目侧颊,正将眼风飘往别处。

五鹿浑轻哼一声,柔柔笑道:“自从在下知晓八音山隐秘,脑内便有数个疑团盘桓不去。现将胥姑娘请来此处,也是为了巧用天资,好生替我解上一解。”

胥留留闻声,颊上一红,赧然应道:“鹿大哥但请言来。”

“你我初来山庄之时,楚锦一眼便瞧穿在下诳言。”五鹿浑咂咂口唇,又再啜了一口淡茶,“其虽不可缚剑出庄,然则外来拜庄之辈,想也不少。其见多无怪,练就一副老江湖的火眼金睛,倒也不甚出奇。然则,之后其同九位夫人就宝继庵一事所生分歧,连同其与延久王府管事一番言来语往、暗潮深涌,前前后后,我等皆在当场,未曾见其有些许避讳……”

胥留留听得此言,立时回过神来,杏目一开,颔首便应,“鹿大哥不说,留留倒还未曾想到这处。其既是山匪真身,总该于这事儿上对我等有所抵触才是。难不成这一笑山庄待客之道,常年殷勤若斯,故其虽不甘愿,亦得装模作样,莫敢明目张胆将我等排除在外,以免庄内之人生了疑窦?”

五鹿浑摇眉巧笑,摆手应道:“在下旁敲侧击,前后询了几名仆役。楚锦之前,并非如此。”

胥留留一咬下唇,单肘支腮,寻思半刻,又再言来,“许是…许是其对你我身份,有所忌惮?”

“我若是他,恰逢着几个渊源有自的刺头儿一并寻上门来,必得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将这帮不速之客早早打发了去。如此,方为常情。”五鹿浑一顿,吃吃轻笑出声,“胥姑娘你且说说,有何办法好教我等马不停蹄离了山庄,带星而往一路奔袭?”

胥留留闻声,想也不想,立时应道:“自然是告知我等一个去处,让你我速往那儿寻宣家兄弟。”

“这便是了。”五鹿浑轻哼一声,濡唇一字一顿道:“其明明可以三言两语将我等打发至万里之遥,然则,他楚一笑却非得模棱其言,生将宣家二子行踪断在这一笑山庄里。现下连同八音山之事一并思量,在下隐隐之中,总觉得……”五鹿浑静默片刻,陡地起身,两掌往膺前一搁,双双紧攒,沉声接道:“总觉得楚一笑似是故意将我等留于此处,专将马脚露出,好让你我探得八音山之密!”

其言方落,恰听得房外一山庄小厮扣门恭道:“冒昧搅扰,万乞恕罪。小的奉少庄主之命,特请祝公子明日出府,往城内恩德堂一观。”

五鹿浑闻言,朗声一应,后则负手,直往胥留留所在行了两步。

四目交对,两心澄明。

“如此瞧来,怕是那宣家兄弟下落,另有隐情。”胥留留眉头一蹙,盘算半刻,朱唇稍启,不由焦道:“留留只怕,楚一笑以此要挟,令我等将八音山隐秘大事化小。”

五鹿浑纳口长气,吞唾接应道:“患有轻重,事有缓急。眼下,何患重得过大欢喜宫,何事急得过宣家兄弟?八大王之恶,不过少年纨绔之小恶,限于苏城,疾存腠理;大欢喜之恶,则乃异教邪魔之大恶,祸及三国,病达膏肓。防微虑远,弃卒保将;智者当知去从,侠士何需首鼠?”

胥留留面色一黯,沉吟支吾,声若蚊蝇,“鹿…大哥……于留留而言……苏城…亦是王土;草泽…绝非……刍狗……”

五鹿浑面颊一扬,却不多言,唯不过柔柔一笑,阖目颔首。这般举止,反令胥留留脊背一凉,莫然生出些个心摧骨惊之感。

抹眼功夫,神思归返。

五鹿浑同胥留留相视一笑,后则再冲楚锦长施一揖。

“楚兄,原来我等果是入了陷阱,遭了算计。”

楚锦见状,摇头晃脑轻笑道:“祝兄此言差矣。老子将那劳什子剑客行踪和盘托出,你等代我宣扬八音山匪首之密。一来一去,两相受益,岂非皆大欢喜?”

“再者说,”楚锦头颈一定,目华一寒,结眉逼视,“自家父仙逝,老子便往八音山落草。宰了前任贼首,承袭八大王名号。这般快活日子,掐指一算,已逾四载。期间老子早晚佛前叩拜,一日三柱清香,专求着来些个名流俊士、显贵王孙,好将老子之密天下传扬。可用之辈,位不尊不


状态提示:094. 金樽--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