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起来。免得又被那张脸蛊惑了去!”

五鹿浑两指紧捏眉头,待易容术毕,又再耐心告诫诸人,仍以“祝掩”“小迎”二名称呼两兄弟,以免露了身份。

叮咛多番,交代停当,诸人这便齐往客店楼下,欲再买些吃食,以备路上之用。

到得堂下,见数人江湖装扮,攒头一处,正低声议论。几人原也不甚在意,熟料得候着那牛肉干粮之时,恰闻一名,夺耳抓心,几人便是想不留神细辨,亦是不行。

“你等可曾闻听,近日那咸朋山庄,可是热闹。”不远处一汉子,着一粗布棕黑斗篷,胡子拉碴,夹一筷桌上冷透的残鱼尾巴,边笑边道。

“岂能不知?”邻座同伴轻笑,“广达那边传了消息,这五六日,咸朋山庄门槛几要被人踏破。江湖上未跟胥子思称兄道弟之人,无论名头大小,不是下了拜帖,就是下了战帖,后人脚掌背接前人脚后跟,文斗武斗,全不曾断过。”

五鹿浑耳郭一抖,偷眼一瞧胥留留,见其面皮一紧,两掌已是不知不觉攥了起来。

“你说,胥庄主可是得罪了何人?怎就突然走起这档子霉运?”

“至今尚未有败,哪里算得上霉运?”

“身不累,心也累,刀光剑影难脱困。还算不得倒霉?”邻座那男人长叹口气,晃了晃掌上酒盅,仰脖饮尽,又再将酒盅倒着候了半刻,探舌接了最后几滴。

“我们又怎知道,这会否是那些江湖大家的惯用伎俩?”落拓汉子吧唧几下嘴,抬掌一抹,低低道:“十日斗百场不败,那荣光还不全都落在了咸朋山庄的门匾上?”

听闻此言,胥留留反是轻嗤一声,樱桃乍破。

“胥姑娘,有何打算?”五鹿浑一卷下唇,轻道。

“若此事乃家父思女心切所致,那我非得偿其心愿不可。”胥留留摇了摇头,无奈笑道。

闻人战听得此言,脆声接应道:“胥姐姐,若并非所想,你此时回去,可有危险?”

胥留留轻拍闻人战肩膀两回,笃定应道:“闻人姑娘,多谢。“言罢,扬眉巧笑,”山庄既有父亲坐镇,又有兄长帮衬,我倒未有惊惧。只是觉得此事,生于这个档口,着实古怪,必得回府瞧上一瞧,一则心安,再则解惑。不如,我便同诸位暂且分道,独往广达,待确认家父安然,再拍马赶往薄山。你等先往乱云阁,若能早早同闻人前辈遇上,于私可早些父女团圆,于公也误不了拨云见日。”

“不论咸朋山庄是否别有内情,单说胥姑娘独自归返,在下便有些个不自在。”

宋又谷闻五鹿浑之言,目珠一转,倒是自告奋勇起来,“此一回,本公子便随胥小姐同往,待确认无事,再往薄山同你等汇合如何?”

余下四人闻声,皆是定定瞧着宋又谷,直教其颊上红透,舌根发僵。

“我……你们莫要误会了去!难不成你们忘了那左右护法之言,广达城你们兄弟便莫要踏足了,免得多生事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没完没了惹人心烦!”

胥留留眼目微阖,侧颊朝向一边,不再多瞧宋又谷,沉声应道:“若是宋公子觉得烦扰,大可不必随我前往。”

宋又谷一怔,急急摆手,支吾道:“胥小姐……胥小姐又误会了,……”稍顿,一指五鹿老,疾道:“他……他自是懂的。我们这种人,最看不得荆艳身孤,燕佳独驻。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改不了的怜香惜玉。”

“嗯,这倒是。”五鹿老浅笑应道:“你随胥姑娘南下,我随闻人姑娘北上,如此正好。”

宋又谷面现讪讪,垂了眉目,待得半刻,方听胥留留轻声道:“那便分头上路,相信不日便可在乱云阁重逢。”话音初落,又再轻唤了宋又谷一声。

宋又谷眉尾一飞,立时接应着尾随而去。

五鹿浑朝两人徐徐拱手,眼风一扫宋又谷背影,轻哼一声,唇角反是稍有上扬,笑得奇怪。


状态提示:33. 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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