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并培养了一批能够负责屯田的吏员。

不过,较之临汾、绛邑的屯田,河东北境数城的屯田情况又有所不同。临汾、绛邑两地的屯田,更多是为了招揽流民,安置流民所进行的屯田,而现下北境收复,治下顿时增加了众多原本的白波士卒,加上又和河东郡府局势紧张,因而在屯田的安排上,严师又作了相应的细致调整。

准确来说,就是将民屯和军屯区分了开来。

先前的屯田,是以流民五十人为一屯,设置屯长负责,临汾、绛邑两地的屯长,则全数由严师统领。

现下除了有先前的民屯外,增设的军屯,则是以分化拆散的白波士卒一百人为一屯,由军中任命的屯长统领,按照农时耕种,闲时习战,战时为兵的原则,再依据地域的分布,划归给驻守各城邑的将领统领。

而岁末收成的官民比例分成,则按照借用官牛者,官六民四,使用私牛者,官民对分的规则,来进行分配。此外,军屯优先借给耕牛、农具、种子,但战时为兵,父死子继,兄死弟及,不得脱籍。

阎行仔细地看完了严师对于北境的屯田规划和安排后,他不由笑了笑,没想到河东太守王邑针对河东北境的一系列争夺,反倒提前催生了军屯制度的实行。

民屯和军屯,严师和阎行在河东的初次见面就已经提及过,但阎行虽然赞叹严师的眼光深远,却迟迟没有给出答复,而是按下了这件事情的进程。

这是因为阎行考虑到了手下的西凉兵、流民兵的性质,更像是属于他私人统帅的职业兵,如果按照严师的计划,实行军屯制,给予手下的士卒土地、种子,让他们农时耕种,战时为兵,在时机未成熟的情况下,让这群刀头舔血的西凉兵之中接受军屯,只怕反而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而现在,河东太守王邑顺水推舟,派出试守官员出任北境,又运送粮食赈济灾民,争夺北境的民心,严师这边也见招拆招,干脆将投降的白波士卒和部分河东民众以军屯制的方式纳入到了西凉军的体系之中。

想到这里,阎行笑着跟戏志才说道:

“河东郡府一向以越俎代庖、干预民政来指责我这个荡寇校尉,如今有了军屯这么一个对策,只怕王太守在府中都要暴怒了,我且要看看,他任命的那些试守官员,又如何能够争得过我手下的将士。”

“严典农史有酂侯萧何之才,治民施政之能,当世少有,此举在下也着实佩服!”

戏志才见阎行欣喜,也不吝赞美。阎行继而再继续看下去。

严师所说的第三件事,则是开矿冶铁,兴复百业,设置榷市,以通有无的方略。

原本农业乃是百业之基,连年战乱,农田荒废,阎行的西凉军连军粮都频频告急,所以治下除了专注农事之外,也不敢分出人力物力去兼顾其他事情。

而现在收复了北境之后,治下也多了许多百工匠人,这些各自靠着一门精湛的技艺谋生的百工匠人,如果单纯将他们也安置成屯田的民户,不仅大材小用,浪费了他们的一手好手艺,而且也不利于百废待兴的河东北境全面复兴。

平阳有铁矿,开矿冶铁,锻炼甲杖,对于西凉军而言,也是一项重要的军需保障。此外还有制作车辆、箭矢的胶漆、羽翎、木材等材料,也是需要专门的匠人,来进行分工制造的。

介于长安事变后,河东南北对峙的局势如此,从陕县牛辅、河东郡府获取兵甲的渠道已然断绝,西凉兵以甲兵之雄争衡于世,兵甲之需若不能够自给自足,也是一桩麻烦事,严师能够提前看到这一点,并迅速着手实施,阎行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两人正热切讨论着河东北境的内政,周良从堂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元善,何事如此急忙?”

阎行一看是周良小跑进来,就知道是又有大事发生了,他连忙开声询问。

“是甘司马派来的信使送来的急报。”

周良快步将急报递到了阎行的面前,然后补充说道:

“根据信使所言,牛中郎将杀了董中郎将,又被部下胡赤儿所杀,甘司马趁机控制了陕县,收拢了凉州兵马,原本准备向北攻入河东境内,但后来听闻李肃已经为吕布所杀,转而西进,打算西进华阴,再转入左冯翊,最后折道河东北境,与校尉的兵马会合!”

阎行耳中听着周良的话,眼睛一目十行地看完甘陵的急报,甘陵在上面简单说明了陕县动乱的内情,以及自己兵马进退两难的困境,最后交代了西进的方略。

周良等阎行看完急报之后,也开始询问:

“校尉,是否要迅速联络甘司马?”

阎行闻言面露忧色,沉吟了一下。

“既然他已经率领兵马拔营西进,只怕要寻见他兵马的行踪,还要多派出几队信使。”

戏志才看出阎行的担忧,他出言开解道。

“弘农的李肃已经被吕布所杀,只剩下一个段煨,观此人先前行事,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只要甘司马的兵马不去进攻华阴,料想段煨也绝不会贸然去堵截原为同袍的凉州兵马。”

周良也点点头。

“戏兵谋史所言极是,段煨拥兵自保,表面上投降了长安朝廷,但却又不肯轻易离开驻地,可见他心中对长安朝廷还是心存疑虑的,当下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出兵堵截西归的凉州兵马,与甘司马作战,对于段煨而言,可谓是有害无利。”

听了两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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