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县衙内升堂审理贾二叔的案子。

只看县官坐在了堂上,拍了一下惊堂木,说到:“带人犯。”

就有衙役将贾二叔提了上去。

贾二叔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贾二叔可能是琢磨了一晚上了,嘴里前所未有的利索:“回大人话,草民贾顺,是烟山村的一名村民,此次是来县城里看童子榜单的,哪里成想落榜了,就和几位邻村落榜的书生一起去了酒家喝酒消愁。就遇到了一位黄衣书生,这一时起了口角,我们就打到了一处。我一个不稳就把这位黄衣书生扑倒在地,可巧他的腿别到了两条凳子腿儿之间,这腿就……就折了……。大人,草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大人明察,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县官点点头:“带苦主!”

衙役互相看了一眼,有一个出了列,到了县官跟前,附耳说到:“大人,这苦主腿已是折了,恐怕不方便上堂啊。”

县官眼一瞪:“那就抬上来。”

衙役可能是拿了黄员外不少的银子,又替他家说了句话:“大人,这苦主……是黄员外的大公子,况且他家的大公子刚刚中了秀才。”

县官眼睛转了一下,要说这案情也挺清楚的,苦主上不上堂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只是这县官和黄员外两家之间最近发生了一点不大不小的事情。

话说这县官姓陈,是去年到任的,父母妻子都留在了老家,只带着个小妾赴了任。因没有正室在身边,慢慢的这小妾便以县官夫人自居起来。

前些日子她下了帖子邀请这县里大大小小乡绅员外家的夫人一起喝酒赏花。

黄员外的妻子因不喜她做事猖狂,况且这位夫人原也是个看妾室不顺眼的,就没有赴约参加,只推说自己生病了。

那小妾自然不高兴,待晚上陈县官回来的时候好一顿抱怨委屈:“我就知道她是看不起我,可是即便我是个小妾,也是您的小妾啊,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她也不该这么扫我的脸。”

陈县官觉得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只是这黄员外祖祖辈辈是这县城里的大户,强龙难压地头蛇,自己也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找黄员外的麻烦。这事儿也就这么糊涂的过去了。

今天这衙役提到黄员外,这陈县官眼睛一转想起了这么一出儿。他也就不愿意行这个方便了。

想了想县官问了衙役一句:“这苦主的腿?”

衙役压低声音:“回大人的话,这苦主的腿已经请过大夫看过了,就是寸劲儿,也没真折,大夫说是腿骨裂了一个纹,养伤个百十天也就好了。”

县官点点头,却忽然大声说了一句:“大胆,苦主自然是要上堂的,既不能走那就抬上来!”

得嘞,衙役心想我多说这么一句也对得起黄员外的银子了,转身就去了黄员外家提人。

不多时,人就带了上来,几个衙役将人带床板都一起放在了堂下。

县官确转头再次问了贾二叔:“这人你认识吗?可是你之前说过的黄衣书生?”

“回大人话,认识,正是草民之前说过的黄衣书生。”

“你可看清楚了?”

“清楚,清楚,这人大冷天的还摇着一柄竹扇,草民记得真真儿的!”

县官点点头,问道:“堂下何人?”

“学生黄升,乃是今次榜上提名的秀才。”

“好,你既是秀才,想必是个识文断字的,来啊,将之前人贩的口供拿给他看。”

一旁衙役将之前师爷记录的口供拿给了黄秀才。

黄秀才躺在床板上费力看完了。

刚要说话,只听县官问道:“黄秀才,本官问你,人贩的口供可与事实相符?”

“倒也与事情相符……”黄秀才绞尽脑汁的措辞,想说个只是,然后再添油加醋的说上两句贾二叔的坏话。

只是陈县官却没有给他机会:“那就好,既是原告也认为与事实相符,那这就是一场意外。”

黄秀才自然不甘心,还想在说。

陈县官拍了一下惊堂木:“来啊,将原告送回家去,人犯无罪释放。”

黄秀才顿时不干了:“大人,我这腿?不能白折啊……”

县官点点头,是不能太过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人犯贾顺需出一百两纹银给黄秀才治疗腿伤。”看了看贾顺也不像是有银子的样子,又说:“人犯暂押到县衙内,何时凑足银两,何时释放。退堂!”

“威……武……”

自有衙役将贾二叔复又带了下去。

县衙门口却愁坏了贾爷爷,自家哪里来的一百两银子啊?

“爹啊,咱们先回去吧,在这儿咱们也没什么办法。”招弟爹劝道。

贾爷爷点点头:“先回吧,砸锅卖铁也要把你弟弟就出来啊……”说着一行老泪就流了下来。

招弟爹心说:哪有那么多的锅可以砸,铁可以卖哟……

两人忧心忡忡的回了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没银子总不能变出来啊。

“老大,你之前买地的时候不是说管别人借了点儿银子吗?还能不能再借一点呢?”

“爹啊,我这借的银子还没有还人家呢,哪里还有脸再去借呢……”招弟爹心说,这就是个无底洞,一百两银子,谁会借给你啊?

到底是亲兄弟,招弟爹晚上睡觉的时候和招弟娘商量:“咱们之前攒的那五两银子,给爹拿去吧,能出多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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