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收完了,接着就要种小麦了,这个技术性不强,只要翻翻地,撒上种子,再覆上土就行,对于现代有拖拉机的农民来说,绝对是轻松活了,但轮到苗安,光是翻地就让他焦头烂额,五亩旱地两亩水田都要种,家里没有牛,拉犁只能靠自己,才一天他的两边肩膀就都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傍晚快到家时遇到了秋文,因为帮自己收稻,他们家种麦子也晚了一些,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家种完了。秋文凑上来一拍苗安的肩膀,刚要说什么,就听苗安嗷的一声喊了出来,把他吓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

“你拍到我……嘶,疼。”苗安直咧嘴,皮被蹭掉了,衣服一碰到都疼,这一巴掌差点让他飚出泪。

秋文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也经历过,“对不住啊,安子,我不知道……唉,明天你在家歇一天吧,养养伤,我们家基本要搞定了,到时候就能来帮你了。”

“不行啊,还有那么多没弄呢,我也不能老麻烦你们,我明天把今天翻的种上,估计肩膀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多垫几层布就行。”苗安觉得,本来就比别人晚了,再不努力就更落下了。

“……这样也好,你不要太累,身体要紧,我回去了。”秋文看他坚持,只好妥协,回家做饭,秋阿么还在地里呢。

“嗯,快回去吧。”苗安抬起胳膊,衣服蹭到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缓过疼后也和悠悠朝家走。

不远处,莫肃站在虚掩的门后,见苗安疼的样子,微微蹙眉,眼神闪了闪,转身进了屋。

第二天,苗安一早就和悠悠下了地,僵着两只胳膊撒小麦种子,速度还不如悠悠快。撒完以后,覆土还是要拉犁的,苗安颇有视死如归之感,让悠悠在后面掌好犁,自己把绳子往肩上一放,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扭头一看,竟然是莫肃把绳子挑起来了。

“莫肃?!你怎么在这儿?”苗安很诧异。

“嗯。”莫肃见他瞪大眼睛的小模样,没忍住揉了揉苗安的头,把绳子放到自己肩上,看着他,“直接拉就好吗?”

“呃……你放下,我来吧,怎么能让你……”苗安想抢回绳子。

“直接拉就好吗?”莫肃打断他,手上丝毫不放松,又问了一遍。

“嗯。”苗安扶额,昨天洗碗时他就发现了,莫肃固执得很,脾气倔的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看来只能继续请他吃饭了。

苗安把悠悠赶到一边玩儿,自己掌犁,莫肃是第一次拉犁,力度掌握不好,两人一开始把地犁得坑坑洼洼的,后来慢慢磨合,竟然也十分默契。

翻地撒种,到点回家吃饭,有了莫肃的加入,耕种效率明显上升,苗安过意不去,特意又去河里抓鱼,不过其过程之艰辛不足为外人道矣。连续三天,莫肃都会在早晨准时出现,第一天是去地里找他的,后来就直接去苗安家。

秋文来地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苗安和莫肃默契地犁地,悠悠在一边撒种,他揉揉眼,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那是谁?”

“秋文啊,这个是莫肃,多亏了有他帮忙,不然我要累死了。”苗安擦擦汗,示意莫肃停下。

莫肃对着秋文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在面对苗安之外的人时,他还是淡漠的让人难以接近。

“莫肃?那个莫大少?”之前苗安给人家做饭,现在人家来帮忙干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秋文震惊,总感觉自家安子马上就要被拐跑了。之前八卦是八卦,玩笑而已,这莫肃看上去那么冷,能对安子好吗?要不要跟安子说说?

苗安还不知道秋文已经觉得他俩“郎有情妾有意”了,不然准喷他一脸。不过也不是秋文瞎想,村子里的爷儿去哥儿地里干活那都是表达追求之意的,只是莫肃不知道这些,而苗安却是压根就不会往这边想。

秋文也来帮忙撒种,有意无意地问莫肃各种问题,什么“你觉得我家安子怎么样”啦,什么“为什么要来帮忙”啦,什么“安子人好做饭又好你说是吧”等等,搞得苗安一头雾水,莫肃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冷场,认认真真地回答,夸赞和肯定之意让苗安听着都不好意思,心底却有一丝诡异的窃喜。

有了秋文的加盟,苗安家的地很快就种完了,下午的时候苗安做了简单版红烧鱼犒劳大家,不过秋文却没能留下来庆祝,因为秋阿么接了个绣活儿,人家要得急,今天晚上必须赶出来,他得回去帮忙,苗安只好送了一大碗鱼过去聊表心意。

吃了饭,悠悠被二胖叫去玩儿了,莫肃依然坚持要洗碗,苗安已经习惯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你还真是倔啊。”

感觉到手下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有些颤,莫肃面上也是皱着眉,有些痛苦的样子。苗安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就揪住了莫肃的领子要扒他衣服。莫肃有些懵,放下碗就躲。

苗安不满,“你躲什么?都是男的,你……”苗安卡壳,他怎么忘了,这个世界不一样啊,现在自己估计被当做耍流氓了吧,他老脸一红,不过想到莫肃的伤,还是放心不下。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我有秋文送来的药。”

莫肃想了一会儿,脸上表情有些纠结,甚至耳朵上都染上红色,盯着苗安不说话,眼神复杂,苗安被他看的毛毛的,就在他想要不就让莫肃自己处理时,莫肃却坐在了椅子上。

苗安见状立马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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