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递到霍云深耳朵里,他只是动了动眼睑,然后带着满满的压力和期待,每天接收这场婚礼的进度。

“其实这样也好。”楚楦说:“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霍云深泼冷水:“到时候霍家也会来。”如果认出来,就有得闹了。

“他们不是傻子,认出来也不能怎么样,更何况……”楚楦笑了笑,拿来一面镜子,让自己霍云深自己照照:“这一个多月以来,你已经变了很多,只怕陈管家在这里都认不出你来。何况是一年不见几次的霍老爷?”

瞧着镜子中,唇红齿白的自己,这时候春风满脸,双眸顾盼生辉,和过去病弱的他判若两人。

这要归功于楚楦,他既细心照料,又舍得为霍云深花钱。

无论再好再贵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来给霍云深补身体。

他的这份珍惜和看重,有时候会让霍云深得意自豪,这个男人是用了心的。

“他们不是傻子,你倒是更像傻子。”白皙圆润的修长手指,伸出来戳了一下楚楦的脑门,霍云深脸上带着开朗的嗔笑。

楚楦爱极了他开心的模样,恨不得把脑门凑上去,随他怎么戳。

“是是是,我是傻子,你的傻子,那你抱抱我吧。”他说道,倾身压过去。

“没正经。”霍云深嘴里这么说,身体却控制不住,钻进楚楦的怀里,靠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

“你不抱我,那我抱抱你。”楚楦深深抱住他,好像抱着全世界。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他们备受全城瞩目的世纪婚礼如期而至。

那天,霍云深穿着大红的礼服,不是婚纱,而是改良的汉服。价值不菲的布料上,用金线银线绣着华丽繁复的花纹,光是这一套新娘服就做了一个多月。

他全身笼罩在新娘服中,脸上也化了妆,竟然没人认出他的身份。

当天霍老爷自然也来了,就跟楚楦说的一样,他已经完全不认得霍云深。

“老婆,他眼瞎。”送霍云深进了新娘房,楚楦笑嘻嘻地说道,他很想留在这里陪霍云深,但是不行,他还要出去招待宾客。

“谁是你老婆?”霍云深穿着平底的绣花鞋,身量挺高的,比楚楦矮了那么一点点。

他往床上一坐,开始拆卸头上的金银首饰。

“你是我老婆啊。”楚楦过去帮忙:“老公来帮你拆。”

“外面的人等着你。”霍云深说道。

“就让他们等一会儿,谁有你重要?”楚楦说道,小心翼翼地把盘在霍云深头上的首饰弄下来,还有耳朵上面的,脖子上面的,手腕上面的。

这一套黄金镶钻石的首饰,值不少钱呢,以后都是霍云深自己的。

“妈对你真好,她自己也没戴过这么好看的首饰呢。等我们有钱了,也要孝敬她。”

“你要赚几辈子,才能跟妈比?”这些天来,霍云深跟楚夫人渐渐熟悉,他可知道,楚夫人身家丰厚,随随便便一出手就不得了。

“哎,这是事实。”楚楦摇摇头,他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院长了。

“去吧去吧,别在这里磨蹭了。”霍云深抬脚踢了踢他,好不嫌弃的样子。

楚楦顺手捞起他的脚,帮忙脱了绣花鞋,还握在手里揉了揉:“你今天站了一天,快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我忙完了,回来帮你揉揉脚。”

“得了,去吧。”霍云深用脚尖踩了踩楚楦的小腹,还有完没完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楚楦终于放下他的脚,退到门边还探头交代:“媳妇,等我回来。”

他这份粘人,一直是霍云深安心的源头。

回头看看华丽喜庆的婚房,霍云深平静地倒在床上,等待那些属于他的未来,明媚阳光的未来。

曾经的绝望仿佛已经远去,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令人彷徨的黑暗了无痕迹。

只是霍云深永远记得,在阴森腐朽的老宅里,他第一次见到医生的那一天,那种自卑和无地自容。

只有现在,才有底气和他谈笑风生,坚定他是属于自己的,谁也无法夺走的。

“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霍云深喃喃道,嘴唇边掀起一丝丝得意,还有小算计。

他要在楚楦的心目中,永远是端庄严谨的大少爷。

“云云?”楚夫人抽空过来看了一下霍云深。

带了点吃的东西给他,见他神情疲惫,没说多久就出去了。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各界人士实在是多,身为婚礼的主角,楚楦忙得像个陀螺。一会儿被楚父拉着去见这个,一会儿拉着去见那个。

见完爸爸的朋友,这边还有妈的姐妹团等着他……

好在大家体谅他是今天的新郎官,不能折腾得太过分,于是终于把他放了。

深夜十一点,楚楦回到新娘房:“云深,云深,你睡着了吗?”他满脸红光地喊着自己的媳妇,心里头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内心的喜悦,只有霍云深才能体会。

新婚之夜,霍云深怎么会睡着,他闭目养神,心里却一直平静不下来,在等着某人回来。

现在楚楦终于回来了,他从床上撑起身来,眉目柔和。

“你洗澡了没?我先去把身上的酒味洗一洗。”楚楦原本想过去亲一亲他,但是一想到自己满身酒味,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我去浴室,你等我一等。”

霍云深点头笑笑,身上穿着轻薄的睡衣,他已经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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