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始终不是长久逗留的地方,楚楦心情复杂地站起来,两只眼睛竟是红通通地。回去看到之后,他大概又要鄙视自己好几天,怎么就哭了。

是因为被吓到的,还是因为心里那份愧疚……楚楦压根分不清楚。

他拖着虚软的两条腿,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回到自己住的楼层。

家门没关,楚楦走了进去。经过霍云深的牌位,他飞快地看了一眼,便目光闪躲,神情忌讳,很快逃回了房间。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躺下床之后,楚楦怎么都睡不着觉。

他的脑海中,总想着霍云深的恐怖模样以及惨状。

那鬼确实很恐怖,但是也很惨。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万一再次遇到厉害的厉鬼,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楚楦坐起来叹了一口气,害怕和担心两股情绪在身体里撕扯,最后拧成一条麻花,将他缠得死死地。

“霍云深。”楚楦念叨道:“你又不出来,我给你精气你又不要,你究竟想怎么样?”

是不是依然想着那些乱七八糟,不符合实际的事。

楚楦心里门儿清,但不可能的啊,他不能那么做。

简直太荒唐,跟一只男鬼怎么做下去?

言下之意,当然不是说跟女鬼就可以,只是觉得男鬼的难度更大……楚楦连怎么做都不知道,他是个新手中的新手,连方向盘都没有摸过的那种。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觉,还是心心念念着那只男鬼。

楚楦感觉自己有点贱,既害怕得要死,又总是担心霍云深。

这就是身体和心理上的不同步,每当恐怖的事情出现,身体先一步瑟瑟发抖,而心理居然担心他,居然想撸一发给他补补身体……真是贱到了姥姥家。

最后,天将亮,终于扛不住疲劳,楚楦这才睡了过去。

就睡了几个小时的样子,起来之后,他神情困顿地走到隔壁书房,打开门查看霍云深的尸体。

不在了,床上面是空的。

“……”楚楦紧紧绷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线,神情凝重。

如果他不在家,会是在哪里?

楚楦忍不住想,难道他会回霍家老宅,但是牌位已经不在那了呀。

走出来客厅,他给霍云深上了一炷香:“不管你在哪,我希望你注意安全,别逞强。”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肯要精气,最后吃亏的都是你自己,你是这么傻的鬼吗……”

不管怎么样,楚楦希望霍云深没事,希望他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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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的白天外面下着小雨,倒是没有刮风。

楚楦撑着一把伞,出去买今天和明天的菜。在靠近市场的路边摊,他偶然看见一个背着大剑的老人家买包子,居然用的是铜板儿,人家摊主根本不肯收,还以为他是哪来的疯子。

“走走走,去去去,别在这儿闹事!”老板赶苍蝇一样驱赶那老者。

瞅着手里的铜板,老者满脸不知所措(疑惑不解)。

“老板,收多少钱,我帮他出。”楚楦看不过眼,走过去麻利地掏出钱包,帮人家把包子钱给了。

他就是这么个人,心地特别好,要不怎么会心疼一只厉鬼。

“年轻人,你心地真好,他一看就是骗子嘛。”摊主嘴里这么说,收钱的动作却不含糊,很快就给楚楦找了零钱,顺便把包子装好塞给老者:“喏,拿着吧,人家替你给钱了。”

接过包子的老者,默默看了楚楦几眼,然后从布兜里淘来淘去,掏出一枚古朴的令符,塞给楚楦。

“这……”楚楦愣愣地接着,想问个清楚,奈何那老者动作很快,转身就走。

“老先生请留步,请留步!”楚楦追上去道。

老者一边走一边吃包子,回头瞄了他一眼,含糊说:“一个问题收二百,收妖除魔另算,上不封顶。”

楚楦哭笑不得:“您这么精明,用得着拿铜板换包子吗?”总不能是故意的?

“我说的是二百铜板。”老者咽了一口肉包子,委屈地道:“怎知世道变了,竟不收铜板。”

“对……好几百年前就不用了吧,您究竟是活了多少岁?”楚楦就当老者开玩笑:“我想知道这符是个什么作用,回答一个我给您二十块可好?”

“哼。”顾着吃肉包子。

“二十块钱能买二十个肉包子。”楚楦说。

“三个铜板能买一个。”

楚楦微笑:“那您刚才买到了吗?”

老者噎住,又哼:“驱鬼用的。”他说那个符。

“驱鬼?”楚楦笑了笑,把令符还给老者说:“您还是拿回去吧,我恐怕用不着。”

“有鬼缠着你。”老者没收。

“……”楚楦沉默在那,捏着令符说道:“我跟鬼结了冥婚,如果我身上带着驱鬼符,他就靠近不了我,我不想这样。”

那老者又仔细看了看楚楦的面相,然后哦一声:“只能驱道行不够的鬼,不能驱厉鬼,和你结冥婚的是个厉鬼。”

“那这符我倒是能收下。”楚楦笑着把符收了。

“你这人真奇怪。”老者对他侧目道,抹了一下嘴角:“唔……为什么跟厉鬼结冥婚,小子不要命了。”

楚楦一边走一边说:“这都是命,我的八字不好。老先生,您是阴阳师吧,懂玄术?”

“略懂一二,八字?什么八字?我给你瞧瞧。”五个包子,老者一口气吃了三个,正在吃第四个。

“呵呵,您胃口真不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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