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红军跃出战壕时,汤玉林一拍大腿。

“乱匪被逼出耗子洞了,告诉弟兄们狠狠的打,一个人头五个大洋。老子就在旁边上盯着,保证发到每一个人的手头。”

他洪亮的声音传出老远,让周围的士兵一阵骚动。

不过话音未落,紧跟着的就是连续不断的哈欠,眼泪水也哗啦啦的流下来。

在一旁的汤玉桑赶紧挥了挥手,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立刻摆出了象牙烟具。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汤玉林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斜倚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喷吐起烟雾来。

“老三,部队你先指挥着,打到火车路边上,我给你个军长干干!”

听到这话,就是汤玉桑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热河虽然是汤家的,可话事的权利却都被老大紧紧地攥着。本来汤玉桑早就能升个军长干干,可一直得不到批准,怎么这时候松口了?

他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

“谢谢大哥的栽培,我现在就赶到前面,今天一准儿打到铁路边上。”

指挥所其实就在前面不远,只是汤玉林不想钻那个阴冷的土堡。就让人在后面搭了一个帐篷,因为在底下修了地龙,如今暖的不想让人动弹。

汤玉林没再说话,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臂。

指挥所里有不少的人,大多数都是汤玉桑的亲戚。

“三帅,您怎么上来了?”

“这天寒地冻的,您老在后头猫着得了,有咱们也误不了事。”

“可不,您的身子金贵,还是找个暖和的地方歇歇,这里的差事就给咱们办吧!”

看着那一张张巴结的面孔,汤玉桑心里也颇为受用,不过脸上却没有带出来。

反而恶狠狠的说道:

“一个个都给老子省省,阁帅已经下了命令,今天一定要杀到铁路边上,谁敢慢一步就砍掉脑袋!”

那些亲戚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有人拍着胸脯说道:

“三帅,乱匪满打满算也就三百来人,咱们怕他做啥,一次扑上去就全都收拾了。”

汤玉桑啐了一口后,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你他娘的以为推牌九,死活就看这一把?咱们带来的人马足有五千,全放在这儿的话,地方都他娘的被人填满喽!到时候走都走不动,还打个屁的仗!”

好歹他也是跟着汤玉林混过战场的,虽然水平不怎么样,可见识还是有一些。

那些亲戚立刻傻了眼,有人又问道:

“三帅,那您的意思是?”

汤玉桑得意的往四周看了一眼,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让那些外姓的部队先冲杀一阵,然后把咱们的第七旅调上去,干掉对面的乱匪就杀奔铁路。都给老子听清楚了,每一班火车就是几十万大洋,拦得越多,弟兄们能分到的就越多!”

听到这话,屋子的气氛又活跃了几分。

“三帅都说这样的话了,那咱们更不能含糊。干脆派兵跟在杂牌的后头,一来是堵上这些渣滓的退路。二来是打跑乱匪后,咱们只要加快脚程,又能挡在杂牌的前头捞好处。”

汤玉桑哈哈一笑道:

“这主意不错,肥水就是不能流到外人的手里头,让弟兄们准备好就冲吧!”

刚才的又一轮轰击之后,对面的阵地几乎被夷为平地。就算谁命大活下来,想要拦住这一次的攻势,恐怕也不可能。

想想刚才大哥的允诺,汤玉桑的心又变得火热起来。

自从连长下了突击的命令后,所有的战士不约而同的,检查起自己的工兵铲和手枪。虽然后勤部给每一个人都配发了刺刀,但是装上它们,枪的准头就差了很多,冀察绥红区的战士自然不喜欢用,他们更喜欢的是手枪、冲锋枪和手榴弹。

“检查手榴弹、子弹,冲锋枪要注意掩护,使用手枪的时候要相互配合。”

冲锋的阵型已经散的很开,但在指挥员眼里却还不够。

“二排再散开一点,不然一个手榴弹就全军覆灭了!”

而二连、三连的人已经和营部失去联系,看到一连的战友冲出去,他们也紧紧的跟在后面了。

整个战场上很快出现了三道波浪,只不过排得稀稀疏疏的,根本就没有半点气势。

而这一切引来了,东北军士兵的嘲笑。

能把对面吓死的冲锋,才是真正的冲锋。面前这邪门的阵势,怎么看都像是“逃跑”!还以为乱匪都长着三头六臂,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杀,一个乱匪五个大洋喽!”

知道是遇上“软桃子”,东北军士兵瞬间就猛扑过来。

“一千米!”

“五百米!”

“二百米!”

刚刚到这个距离上,就听到那个毛骨悚然的声音。

“嗒嗒嗒!”

连续不断地枪声中,冲到最前面的那一排人,立刻被打得趴在地上。但是后面的人却没有让尸体倒地,而是顶着它们继续冲锋。

杂牌军是汤玉林陆续收留的绺子,骨干大半是血里刨食的土匪,早已经习惯了枪林弹雨。才发现情况有异,立刻做出应对的方法。它们也抽着空子,朝着红军射击,只不过立刻被机枪喷洒的弹雨压制。

“妈的,拱不动了!”

都是些积年老匪,知道今天遇到了硬点子。他们立刻趴在地上,借着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朝着不停逼近的红军射击。

“邪门了!”

东北军的机枪手也在不停地嘀咕,平常一梭子都能干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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