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悦低头安静的听着舞如是说话,眼里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爱慕。> 她就知道太子不是那种无能的人,有人将手动到太子头上,太子定会将那双手剁碎了,碾成渣。

舞如是摸摸魏悦的脑袋,像个长者一样,温和的说:“以后我若是睡了过去,不要担心,只要有你和涅儿在,我一定会醒过来的。”

魏悦紧紧抱住舞如是不说话,倔强的像个孩子一样。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她无时无刻不害怕着太子醒不过来,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对她好、永远包容着她、给予她所有怜爱、所有尊荣的人了。

有时候魏悦一直在怨恨着苍天,那么多人都活的好好的,她的太子却徘徊在生死间,一个不留神就永远也醒不过来。

她想要她的太子好好活着,永永远远的活着。而不是像太子裕一样,一无所有、狼狈不堪的死去。最后被岁月遗忘,化为尘土,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多么残忍、多么可悲!

她的太子精彩艳艳、优秀完美,凭什么拖着这样虚弱的身体苟延残喘。

魏悦紧紧闭着眼睛,将自己眼里所有的不甘和痛苦掩去。

舞如是轻轻抚摸着魏悦的头发,眼底平静无波,深不可测,却依稀可以看到人的心底。

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孩儿啊,这世上哪有公平,有几个人顺心如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呢。 >

君傲周身白光一闪,下一刻已经出现在禁制最薄弱的地方。

可跟以往一样,无论它用什么方法,都走不出世俗界。

这里像个极大的牢笼,将它牢牢地锁在里面,出不去也动弹不得。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一道虚影出现在落仙山,紫袍白发的人影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白狗。

“君傲。”舞如是声音飘渺中带着无边的威严叫道。

君傲仰起头,喃喃问道:“舞如是,是你做的对吗?是你故意将本王困住对吗?”

舞如是淡淡的看着它,说:“君傲,妖族此劫无可避免,即使你回去也无用。”

“即便如此,本王也不能看着子民无辜惨死。”君傲怒吼道,只要感应到无时无刻不在陨落的妖族,它的心头就像是滴血一样。

上任妖王将位置传给它,它没有将妖族发扬光大便算了,却害得妖族卷入是非,危在旦夕。

它愧对上任妖王的信任,愧对子民的爱戴。

舞如是看着那双满是痛楚的眼眸,说:“既然你一定要回,便去吧。”

她指尖一点,一道金色的光芒包裹着君傲消失在落仙山。

一阵清风出来,舞如是的身影渐渐的黯淡了下去。

妖族在妖界内休养生息千万年,每一只大妖都得天独厚,每一只血统高贵的妖王都有大气运在身。

人、妖两族的禁制消失,为了保护人类,为了两方的平衡,妖族便不能独善其身。

她仰头看着虚空,似乎穿透了重重空间看向了无争之地。

既然已经卷入其中,便怎么都跑不掉了。

君傲,留你六年之久已经够了。

即使你现在回去,一切都已经注定,只能沿着既定的命运走下去,挣脱不得。

虚影缓缓瞌目,化为乌有。

东宫内,舞如是眨了眨眼,看着外面沉下去的天色,拍拍睡在自己双膝上的人影,说:“悦儿,该用晚膳了。”

魏悦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问道:“什么时辰了?”

舞如是忍不住一笑,说:“已经酉时了,悦儿怎么也像个孩子一样贪睡呢。”

魏悦脸一红,急忙站起身反驳道:“妾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殿下……”拍的太舒服了。

舞如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怪我什么?”

魏悦这回连脖子都红了,她有些羞囧的叫道:“殿下!”

舞如是连忙举起双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她侧头对着门外喊道:“方舟,传膳,将皇太孙也带回来。”

“是,殿下。”方舟恭敬的声音传来,不久后,舞涅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父王,母妃。”他一板一眼的行礼问安,看的魏悦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东宫这边其乐融融,景仁殿却安静的可怕。

庆元帝看着一桌子的膳食,却没有半点胃口。

“金浦,你说朕私心护住老三是不是做错了?”庆元帝犹疑的问道。

只要回想到太子那双平淡清澈的仿佛能映照出人心底最深处的龌龊的凤眸,他就不是滋味。

“老二太优秀了,朕不怕太子优秀,却害怕他们兄弟相残。”庆元帝低声说道。

他在太子疆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见过有感情的存在,他的无奈、温柔、体贴、亲昵都流于表面了。

不,或者说太子伪装的很好,可他活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看不透也感受不到一个人的真性情呢。

那孩子的心是冷的,偏偏行事将所有感情考虑了进去。

这好吗?似乎没有什么不好!因为这证明了那个孩子并不是一个嗜杀残忍的人。

可这又太过于残忍和悲哀,因为那孩子连表现出的感情都是算计和衡量过的。

算的再准又如何?

不是自己的永远都不是自己的,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自己却永远心如止水……

庆元帝叹了口气:“金浦,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朕的惩罚?”

因为朕杀孽过重,所以都报应到朕的儿子身上了。


状态提示:第316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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