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生睡醒了以后发现外面天色已黑。房间里也已经没有景十一的身影了。

景繁生翻身坐起,从怀中掏出特制的法宝日晷看了看,自己大概只睡了两个时辰。

对于十一的感应还比较强烈,说明那小子并没有走远。

景繁生气得大骂:“这臭小子,明明说不让他乱跑!”

他下了床,将屋里的烛火点上,发现景十一因为上药而摘下的面具还摆在桌上,便知道他不会走远,觉得更加安心了。

坐在桌边把铜镜掏了出来,将因为睡觉而变得凌乱不堪的发髻重新整理了下梳好,又兀自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这铜镜收起放好。

慢腾腾地从乾坤袖中掏出了个小小的琉璃瓶,将从里面倒出来的一小颗药丸吞下。

刚刚把琉璃瓶收起来,景繁生忽然觉得景十一跟他之间的联系变得微弱了起来。

这种情况的发生,一种可能是十一正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远离他,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对方的生命在急速流逝……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景繁生心惊的。

他本来想着让一个小孩子在这狭小的房间内呆一下午也是很累的,腿长在人孩子自己身上,他想趁着这个功夫出去溜溜也没什么。

可是……

几乎是那一瞬就冲出了房门,景繁生祭出那把破剑,向着十一所往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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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繁生不知道在他睡觉的期间,那几个镖师已经又悄悄地潜回了幽州城中,并与那几名白衣少年和那小沙弥汇合了。

这群白衣少年虽然都已经上了药,但脸上的伤青青紫紫的还十分醒目。

几名镖师和子觉小师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个白衣少年也自觉丢脸,并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

倒是楚云观这次也出现在了这群白衣少年当中,颜玲珑则跟着她舅舅,准备等他们动身出发的时候就远远的坠在后面。

陈亦翔对那群镖师解释道:“之前听说是景繁生作案,我们怕他再出现应付不来,就发出了门派的联络响箭,幸好楚师兄就在附近,也可与我们一道回宗门。”

这群少年现在想着的是,如果想要引出景妖邪,他们的宗主就势必不能跟在队伍里,但多了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却不会让那景繁生胆怯止步。

毕竟当年景繁生面对上百名金丹和元婴期修士的联合围歼,还不是完好无损、大摇大摆的脱身了?

……不只是脱身,他还魔性大发地以妖术废了所有人的修为。那些本来是去讨要说法先礼后兵的修士,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全都成了废人。

当真是妖邪!

而那些镖师想的却是,反正不过多了个金丹期的修

士,他们这几个人中光元婴就有两个,而金丹和元婴之间可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的。既然这小子想死,那就一并杀了!

修士都可以不吃不睡,因此对夜晚赶路也没有什么忌讳。等到都准备妥当了,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幽州城是幽州界最繁华的城市,但在城外也只有临着城门的几里空地上视野还算开阔,再往外依旧是一片荒山野岭,显少会有人烟。

出了城,众人就纷纷祭出了法宝和飞剑。金丹期的修士尚不能凭空飞起,更何况这群人里金丹以上、元婴修为的人只有两名镖师。

古往今来,兵家百种唯以用剑者居多。

除了子觉小和尚,所有人都是用飞剑的。

小沙弥的法宝是他的那根禅杖。这禅杖是个灵器,可以伸缩,平时的长度与他的身高差不过,只有用来充当飞剑的时候才会变长变粗。

由于几个少年的修为尚低,所以御着剑也走不快。使用法宝也是相当耗损灵力的,大约行了一个时辰,便有人提议要休息。

一行人便在崇山峻岭里头落了脚。

此时月色高悬,他们仍处于幽州境内,四周荒无人烟。

月黑风高,正是行恶之人作乱之时!

一条捆仙索从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袖中悄悄地滑了出来。出手的正是这几名镖师当中被叫做老大的那个人!

捆仙索由一名元婴期的修士操控,自然不是几个凝脉期的小孩儿可以躲开的,一瞬间,包括子觉小和尚在内的所有小少年都被那一根长长的法宝捆了个结结实实。

楚云观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但他也只来得及堪堪躲过,还没有出言提醒,另一名元婴期的修士便向他袭来。

一个金丹单独对上元婴是没有丝毫胜算可言的。就算楚云观出身于无lùn_gōng法剑法都最纯正的无量山,就算他身上有许多助战的法宝。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那名元婴期修为的镖师得意地笑道。

楚云观自知没有胜算,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人,倒还可以通过自爆法宝运用传送符等途径逃走,但那些小辈现在通通被抓了起来,他便不能独自离开,就只能站着不动了。

“啊?这是怎么了?”有的白衣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心思细腻的柳亦踪最先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恨得咬牙切齿,骂道:“无耻之徒!”

这时候几名镖师都掏出了捆仙索,上来把他们绑的更结实些,保证没有任何人会有挣脱的可能。

看着那几个镖师得意洋洋的嘴脸,几名少年就是再蠢也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子觉跟一群少年被背靠着背地紧紧捆在一起,手也被束住,只能张口念了一句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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