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红花,蒲公英满天飞。

“我妈和我爸爸分开了。”乔宴说,“具体原因和咱们俩这会的话题无关,以后再告诉你。”

他的目光执著而热烈,又带着期待。

初依被他拉着手,风太凉,从领子钻进去,令她背后发凉。

她错开目光,觉得乔宴一定不知道他自己多好看,不然他不会这样拉着她说话,还这样看她。

她手上用力,想挣开,“这事……这事我不知道。”初依说了句真话。

“我不是,没有觉得你不好……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每天都开心……可我们认识的时间还那么短。”她伸手推乔宴,“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她的语气很乱,惶急,好像怕伤害了乔宴。

乔宴伸手拉住她推他的手,攥在手心里,然后捂在他的心口位置,微微笑着说,“你急什么?”

初依说,“我没有急。”

乔宴看着她笑,“没有被人表白过吗?”

“当然有。”初依猛力甩开他,挥手的动作利落干脆,头发在身后甩出一道弧。

乔宴的视线粘在她身上一会,笑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误会。”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初依说“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咱们认识没有多久,我也才分手没有多久……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喜欢我吗?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她转身,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何况……我还欠着你的钱呢。”

乔宴从背后看着她,看到风把她身后没有绑上去的碎头发,吹的乱飘,那头发很细,看上去都不是黑色,柔软的黄色。

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他伸手,从旁边拔了朵小野花,红色的,伸到初依脸前面。

初依背对着他,忽然面前多了朵野花。

小小红红的几片叶子,都开的正好,天然美,却不贵气,带着小心翼翼讨好的意味。

她笑了,捏过去说,“虽然我收花不多,可给我送野花的,你也好意思

。”

乔宴从后面看她,轻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想逼你,就是觉得有些话,应该和你说清楚,我怕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初依看着不远处地上的草,被风吹的乱晃。

她说,“那确实是……不知道。”

乔宴依旧勾着头看她,柔声说,“其实我也觉得这样和你说有点早,不过我也是没办法。你想想——咱们俩这样,越来越近,如果我不说,有一天你误会我占你便宜,那我可怎么办,对不对?”

初依转着手里的花,“那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们是正常的工作关系。”

“正常吗?”乔宴勾头看她,视线紧紧凝在初依脸上,观察着她的表情,“那你说,为什么我要拉你的手……让你靠在我身上睡觉?”

初依抿着嘴,过了会说,“我师兄弟他们,也都是这样对我的。”

乔宴把她转过来,对着她问,“你真的这样想。”

初依不说话。她是觉得,乔宴对她有点格外不同。

可她并不了解他,还以为他和别的女孩一起,也是这样对人家的。

想到这里,她就不说话了。

乔宴扶上她的肩膀,柔声说,“我知道人和人认识需要时间,有些话,我现在说了你也未必信。”

他知道她情场遇挫,生活工作也遇挫,再难以简单信任别人。但这些话,不能说。

他说,“自信心这个东西,真的和股市一样,能涨能跌。也是完全可以慢慢建立的,信任也一样。咱们久了,你慢慢就放心了。你别急,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初依说,“那你说的是自信心还是信任?”

“都一样。”乔宴说,“我对你这么有信心,就代表我信任你。”

初依说,“可信任也不代表喜欢。”

乔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说,“谁说你不喜欢我,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

初依脚下躲过一丛小花,脸上露出笑,打了他一下,抢回自己的手说,“你不怕我吗?”

乔宴说,“我又不会偷偷和别的女孩去日本,我怕什么。”

初依:“……”

她停下脚步,看着乔宴,“你……”

乔宴回头看她,说,“怎么?那女孩不是我安排的,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那小饭馆里,你和祁白之间的问题,我没动手脚。”

初依有点丧气地往前走,“心眼怎么那么多,就知道别人想什么。”

乔宴跟着她走,“生气没有?”

初依说,“有一点。”她顿了一下,气鼓鼓地说,“你不应该说我以前的事情

。”说完又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犯错的又不是乔宴。

就又说,“算了,算了!”

乔宴上前两步跟上她,说,“有时候人做一件事,也许方法不对。但不能否认出发点并不坏,所以我们不应该完全否认。”

初依手里的花晃着,她说,“你在帮祁白说话?”

乔宴说,“我和他不熟,就是不想你不高兴。”

初依抿了抿嘴,而后忍不住露出笑,忽然,又露出很顽皮地笑容,说,“你猜当年,祁白是怎么和我表白的?”

乔宴看她,眼神意外。

初依佯装没看见,晃着手里长长的花枝说,“当年……祁白和我表白的时候,是带我到小燕塔。他和我说,他和那塔,那燕子一样,一辈子都陪着我。”

她脸上的笑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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