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远方苍穹之上,空气陡然爆炸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弯曲成弧形。弧形的尖端,正对着从天而落的血色牢笼,迅捷无伦,后发先至,瞬间穿越数万丈距离,从层层虚空之中降临,与之轰然一声碰撞。
无尽的空气波动,以这道弧形空气炮的轨迹为中心,向着两边扩散出去。刹那之间,整片广场上面,苍穹都在滚动,一道又一道无形涟漪,震动了天地元气,不断向远方扩散,到最后竟然掀起无数元力风暴。
而在那交锋的正中心,却只见血色牢笼剧烈的一震,仿佛被什么磅礴的力量击中了,在空中只是微微一顿,就横向飞了出去,一声呼啸,直接被轰飞数万丈,将远处一座大山撞塌,乱石崩云,烟尘漫天。
“张愚,你要阻我执法吗?”
天刑长老大怒,悬浮在他身体周围的无数刑具,骤然血光大盛,一股无比惨烈的气息冲天而起,久久不散。而与此同时,冥冥之中,无数冤魂的悲悲哀泣,厉鬼的凄厉叫喊,从那行刑具之中,传达而出,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这些刑具以往残杀过的犯人在上面残留的不敢怨念。意念本来就是天地之间最为玄奥的一种力量,之前林子枫去往万龙古丘之时,就是龙族被灭族之后,戾气冲天,怨念沸腾,形成的至强意念,困住了荒猿魔帝。
而天刑长老为人狠辣,施展刑罚之时,没有一次不是把那些人折磨的死去活来,到最后怨念直可冲达云霄,因此无数年下来,那些残余怨念,就这样慢慢的附着到刑具之上。然而这些却并不能对天刑造成什么损害,他甚至很乐意见到这样一种场面,因为这种怨念也是一种力量,一种可怕的力量,天刑长老将之纳入了自己的修行当中,竟然使得自己的战力越发可怖起来。
在众人眼中看来,此刻的天刑长老,则是被无数冤魂厉鬼、滴血刑具环绕,身躯仿佛无比高大,屹立在苍穹之上,脸孔严肃,神色俱厉,简直如同传说之中的地狱阎王,让人望之生畏。
“哈哈,我遇到为一己之欲,滥施刑罚、冤枉好人的贼子,自然要阻拦。”张愚一声长笑,脚踏虚空而来。
咚!咚!咚!
虚空就好像暴风雨下的海面,恐惧的起伏颤动。
张愚依然是那副老头子模样,脸皮像橘子皮,皱纹堆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头上毛发稀疏,只有稀稀拉拉几根灰白色的头发,无精打采的耷拉在那里,身体也瘦小的很,这样恐怕并不具有什么威势。
然而,当人们看到那一双眼睛之后,感觉立刻不同了。
凌厉!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张愚的眼睛,就好像万丈神剑一样,凌厉无比,锋芒逼人,众人都没有与他直视,只是从侧面的角度,观察到了这双眼睛,就被其中蕴含的锋利之味,给刺的眼睛生疼,那种雄伟凌厉之姿,简直让人心神悸动。
“不愧是东方武者系的院长啊。”有人这样感叹道。
许多人都点头。
他们这些学员,对自家沧海学院的历史,都清楚得很。当年学院之中,最出风头的,不是沉云所在的西方武者系,而是东方武者系。那个时候,作为东方武者系院长的张愚,也是如同夜空之中的明星一般,耀眼无比。
即便是沧海学院院长,即便是神风城城主,都不能掩盖其光辉。
而在羽化门之中,张愚的名头,更是响亮,被许多大人物关注。
只因此人潜力惊天,是有可能成为神境之上存在的修士。
“你这老头子,人老的不像话了,倒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信口雌黄的话,张口就来。林子枫当着几百人的面,悍然斩杀我沧海学院五位弟子,其中更有王浩这样潜力无穷、能够代表我学院,进入羽化门‘八魔秘境’的弟子,难道还有谁能够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吗?他眼里还有我沧海学院吗?”
天刑长老目光森寒,声音冰冷。
伴随着他身体周围,那种种冤魂厉鬼的凄厉叫喊声,这番话听了,简直让人悚然,心中不自觉有一股畏惧之意。
底下传来一道叫好声,沉云拍了拍手,朗声道:“天刑长老说得有理,林子枫那等残害同门的狠辣手段,当真令人毛骨悚然,这种沧海学院之中的败类、逆贼,我们所有人,都留他不得!试想,如果他做出这样的事情,都不做惩罚,日后岂不是人人效仿?沧海学院以后,干脆就叫厮杀学院好了。”
声音以绝强的修为催动,浩浩荡荡传遍八方。
许多人听得微微点头,无论是否正义,林子枫这样的行为,的确要惩罚,不然规矩就破了。先例一开,后患无穷,失去秩序规范的约束,沧海学院就会从一座普普通通的学院,变成厮杀争斗的魔门。
但也有许多人嗤之以鼻,修行界本就是残酷的,只要是那站在巅峰的强者,就能够随意决定弱者的生死。平日里沉云、天刑长老这些人,还不是看不顺眼那个,就小施手段,将他们弄死?只不过做的猥琐的很,只是暗地里做。
比起这个,林子枫那种坦坦荡荡、快意恩仇的行为,不知道要光明正大多少倍。
张愚哈哈一笑,道:“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沉云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张院长……”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只听得张愚一声冷喝,道:“只不过,你好好的一个学生,不去安安心心修炼,却在这里搬弄唇舌,不去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