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歌站在门口和夜廷深干瞪了一会儿眼之后,最终夜南歌妥协开口:“反正你今天又不能洞房。”

一句话,噎得夜廷深哑口。

这是瑶族婚俗中的一项规矩,新婚当夜,新郎新娘是不能洞房。当时夜廷深知道的时候内心是拒绝的,但又不好坏了人家的规矩,也只好作罢。刚才与凉至的那一个长吻中险些擦枪走火,这么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夜南歌来打断他?

“大哥,外边的那些个客人还被你晾着呢。”夜南歌提醒他,“让我跟大嫂单独说会儿话呗!反正这深山老林的,想拐走我也不认识路。”

夜廷深没做声,夜南歌便又退了一步,“实在不行,你也一起呗!咱三个一起也成,我在外边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太无趣了。”

最终夜廷深同意了,深看了夜南歌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凉至,出去前用了只用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别想多了。”便离开了。

夜南歌站在门口久久不曾有动静,凉至轻挑了半边眉,往一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今晚睡这儿呗,刚好,我也无聊。”

夜南歌能来她还是挺开心的,前两天还想着这丫头要是能过来就热闹了,夜廷深就真的把她接过来了。

然而,夜南歌却半天没反应,凉至刚要问她怎么了,便见她用一种特别怪异的眼神看了她半晌,喃喃:“大嫂,其实我觉得吧,虽然你穿什么衣服都还挺好看的,但我还是更期待你穿婚纱的样子。”

“……”这话听着有点儿奇怪啊。

“咳,我大哥也就是你老公肯定更期待。”夜南歌在凉至旁边坐下,歪着头,“不过我在想,他是不是想给你56场婚礼,场场都穿不同民族的衣服啊?”

凉至一听,头都大了,“别,会折寿。”主要是婚礼太折腾了,换做以前还好,现在她这破身体还真经不起折腾。

“大嫂。”

听到夜南歌突然唤她,凉至刚要笑着应她,便看到刚刚还在同她开着玩笑的夜南歌眼圈子忽然就红了,吓了凉至一大跳,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夜南歌没说话,只忽的抱住了凉至,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大嫂,对不起。”

凉至一头雾水,“对不起我什么?”

夜南歌却不说了,只抱着凉至嘤嘤地哭了一会儿。凉至不明就里又不知所措,僵了一会儿后才轻轻拍打着夜南歌的后背,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不免抿了抿唇,轻声叹息。

*

婚礼结束后夜南歌就回上海了,没在瑶寨停留太久。可她也没给凉至送她的机会,她去机场的时候凉至正在做药浴,是夜廷深亲自开车送她去的机场。

那之后两人又在瑶寨呆了些日子,直到凉至脸上的红疮完全消失,气色有所好转。半枫荷给凉至配了个药方,让她回去后按照药方上面的,能够药浴就药浴,不能就足浴。凉至向寨里帮助过她的人一一道了谢,这才启程离开了瑶寨。

说实话,心里不舍是有的。但这个地方的生活环境确实不大好,夜廷深这才想着尽早带她回去。然而,上了车之后他也并没有说要去哪个地方,叫白寒在前面开着车,而他则和她坐在车后座,他抱着她,轻声说:“睡会儿吧,估计得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抵达c城确实是四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凉至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强,但却一点儿也没影响到她睡觉。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枕着夜廷深的胳膊,而他一直用他宽厚的大掌替她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心口便暖暖的,她越发依恋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半梦半醒地说:“这里是哪里?”

夜廷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c城。”末了,不见她说话,他便解释说:“来见一个朋友。”

凉至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问:“我认识的吗?”

眸色便深了几许,夜廷深低头看她,吻了吻她的眉心,“认识。”何止是认识?

*

在c城见到井漾,这是凉至始料未及的,但又觉是情理之中。夜廷深鲜少会用“朋友”二字去给身边的人定位,而真正被他称之为朋友的几个人,凉至都见过,都是人中之龙。

可是这位在半年以前忽然宣告退出医学界的天才医生,为什么会在c城?他在这里,那么……

“念苏也在这儿吗?”凉至小声地问夜廷深。

夜廷深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眼里有一抹浅浅的晦涩。他不是不知道目前顾念苏是怎样的状况,但是,他没法开口对凉至说。

*

见到顾念苏的时候,凉至整个人都僵掉了,如雷击般一动不动。夜廷深揽着她的肩,担心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得苍白的脸色,心里有所迟疑,却在对上了井漾的目光之后不得不把这份迟疑放下。

“款。”夜廷深拉着她走到了轮椅面前,紧紧地握着她渐渐变凉的小手,叫了她一声。

凉至死死地盯着轮椅上的女人,眼眶在刹那间就红得不像话。顾念苏抬眸看她的时候也没绷住红了眼眶,井漾站在她身后,拿着木梳温柔地将她凌乱的发梳整齐,末了,轻声说:“苏苏,我在外面,不会走太远。”

然后,两个大男人就离开了,一步三回头,担忧难掩。

拉上房门之后,井漾抱歉地对夜廷深说:“很抱歉,这个时候让你们过来一趟。”

认识这么多年,夜廷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井漾,这样……沧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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