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已经快到八点,想必萧一凡已经吃过了饭,她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刚出玄关就看到客厅里电视还开着,幽暗灯光下,萧一凡躺在沙发上不知是睡着,还是在看电视。
她悄悄走了过去,萧一凡依旧穿着西装,没有换家居服,领带随意丢在沙发另一边,淡黄色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格外的俊美,感觉他好似异常疲劳。
她放轻步子,轻轻坐在了他身边,静静看着他闭着的双眼,心里倏地窜出一阵心疼,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他的脸,却不想,反被他紧紧地握着。
夏冰微怔,原来他没有睡着,她静看着他没有动。
萧一凡依然微眯着眼,把玩着她的手,时而十指紧扣,时而放开与她掌心相对,心事重重的样子。
夏冰心里咯噔一下,萧一凡从来没有这般深沉过,难道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不应该呀,两个小时前,与他见面不还好好的?她莫名生出不安。
“你吃饭了吗?”她先开口关切问道。
萧一凡眉头微蹙了下,良久后,他才睁开眼,柔和的光线下,看到夏冰脸上泛着无尽的温柔,异常动人。
“没有,在等你。”他凝着她的脸,低沉回了句。
“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先吃?”夏冰略感歉意地问。
“一个人吃饭没口味,就躺这等你回来一起吃。”萧一凡依旧低沉的语气。
“是我把你吵醒了吧?”她低柔地嗓音,听他这么一说,更觉抱歉。
“我在闭目养神,没有睡着。”萧一凡将她的手放在胸口,躺在沙发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夏冰忍不住追问道,“你看上去心事重重,遇到什么事了吗?”
萧一凡没有回答,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底泛着沉静,目光看上去颇有深意。
夏冰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又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情况,但她有种预感,他一定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只是她不确定是什么事。
从他衣帽整齐地躺在沙发上,就能看得出,他也是刚回来不久,还没有卸去身上的“盔甲”,还依然带着一种潜在的纷扰。
客厅里异常安静,他稳健的心跳声,一声声落在她的耳畔。她的手始终在他的掌心下,放在他的心口。这般场景,令她心里越来越发慌,她想打破这种沉静,于是,抽出手柔声说了句,“你躺一会,我去做点饭。”
刚要起身,萧一凡重新拉着她的手,攥在手心。
夏冰愣了下,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搞不清楚他今晚怪怪的模样到底是哪般状况。
半响后,萧一凡才松开手,竟冲她伸开双臂,低沉说了句,“过来,让我抱抱。”
幽幽灯光下,他的这一动作,使夏冰一味忘记刚才的不解,立时沉浸在他的温暖之中,她喜欢依偎在他暖暖的宽厚的胸膛,萧一凡收手将她搂在怀中。
夏冰似乎听到头顶一声低叹,随即是他略显迟疑的声音,“夏冰,不要去学画画了好吗?”萧一凡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微微一僵。
闻此言,夏冰倍感不解,抬头凝着他,竟看到他眼里一抹惆怅,她心里猛地颤动,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蠕动。
“为什么?”她还是轻声问了句。
“我不想你太累。”萧一凡抬手轻抚她的头发,眸底深邃而沉静。
“学画画又不是干苦力活,根本就不会感到累,能去实现小时候的梦想,反而我很快乐,何况像我这年龄还有老师愿意教,多好的机会,你得支持我。”夏冰瞪眼看着他,很认真的态度说。
“我理解,我就是担心你身体承受不了,你看你现在即开公司又学画画,整天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休息的空都没有,长期这样下去,就你这体质,能吃得消吗?”
这么近距离,夏冰看到他眼底一抹担忧,她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热流,再次沉浸在温暖之中。
她笑了笑,“你不要为我担心,其实,我真的很快乐,学画画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我真不觉得累,放心吧!”说完,她反手拍了拍萧一凡的脸,又附加了一句,“别想阻拦我,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
萧一凡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可眼底深处却瞬间划过一抹阴郁,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唇角勾了勾,“既然这么喜欢,就学吧。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个资深一点的老师教你,既然学,就找好老师,名师出高徒嘛!”
“不用,我现在的老师就很好,她不但获过奖,而且还是小有名气的画家。我和她很有缘分,我们仅仅一面之交,她就愿意收我为徒,还手把手的教我,跟她学,我进步很快,她……”夏冰一时说得兴起,竟然忘记苏末身份的事,当看见萧一凡凝着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严肃时,她戛然而止,募地清醒过来。
“你的老师叫苏末,忆末居是她开的画廊,对吗?”萧一凡嗓音低沉,突然直截了当道。
夏冰猛一怔,呆望着他,难怪他会突然提出给她换老师的话题,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他的反常,正应了她的担忧。原来,他已经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知道忆末居画廊就是苏末开的?难不成他一直就知苏末在这个城市?
她略微思考,毕竟这个问题牵涉到萧家的家事,这件事,肯定也是萧一凡比较介意的事,也许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刚才他的反常表现就足以证明。
但是,既然他已经知道,她也只能坦诚相告,只有开诚布公的让他了解事实的真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