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国稍加思索,决定边搜索李参谋长的关押之所,边为军营动手术。
于是,他索性就取下65式军用背包,摸到附近一大堆油桶跟前,利用夜色为掩护,将两枚66式反步兵定向破片雷安置在油桶中间。
邓建国布置好66式反步兵定向雷后,随即巧借雨夜和暗影地掩护,如狡兔那般轻捷,在各种杂物和营帐间,东一绕,西一拐,随手把一捆捆安装有定时器的雷管炸药抛到油桶堆里,或者帐篷门口附近。
突然间,他眼角余光瞥见右侧不远处有一所高大的吊脚木屋,心想:这极有可能是敌人的弹药仓库,老子不妨把它炸上天,免得敌人拿那些弹药去屠杀自己的战友兄。
忽然,他感觉到背脊发凉,四周空气变得压抑起来,夜风拂过面颊时有如刀刮斧削。
不好,有危机逼近。
他一惯灵敏异常的第六感再度警告他有敌情出现。
他甫一感知到了敌情,身后就响起一阵沙沙沙的轻微脚步声,他根本不敢回头去观察,眼角余光瞧见右首有一片长势茂盛的飞机草,他赶忙一个侧身鱼跃,嗖的一声往右侧纵出两米远,身子轻轻地落地,翻了个滚,刺棱一下爬起来,一头扎进那片半人高的草丛里,四肢蜷缩,并扯过伪装披风的一角把军用65式军用背包掩盖起来。 [股浓郁的尿臊味也狠狠地扑进他鼻孔里,令他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
沙沙沙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
幸好,这所木屋杂混在两顶帐篷的中间,四面都堆积着废铁和轮胎等杂物,灯光也相对昏暗,否则他就无所循形。
脚步在渐渐逼近,他的心跳在加速,生怕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来。因为他没有把握每次都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巡夜哨兵,而不暴露目标。
脚步很密集,估计有上十个哨兵朝他这边迫近。就在那些脚步停在他隐身的草丛附近的时候,他再一次听到了那耳熟能详的哗哗声。
难怪这里臭臊味这么重,原来这群**毛竟然把这片深草丛当成了渲泄的最佳场所。
不大工夫,一群敌军渲泄完毕后,鱼贯地从他跟前经过。透过草叶的缝隙,借助闪电的短促光亮,他看见一条条裤腿湿淋淋的大腿在眼前掠过,一双双套着解放鞋的脚丫子从他跟前的地面踩过去。
等敌人走远了之后,邓建国刚从草丛里起身,忽然看见有三个敌军迈着徐徐的步伐折返而来。
他心头狂震,急忙缩回草丛中,重新蜷伏起身形,不禁担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行藏。
就在此刻,一股股浓郁的烟草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孔里。
原来他们是专门跑到这里来过烟瘾的。
他紧张的心弦一下就松驰开来。
刚才他还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行藏败露的话,以他一身震世骇俗的身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解决这三个泛泛之辈,可是万一惊扰了其余敌人的酣梦,那可就功溃一篑了。
敌军们刚好在他跟前吞云吐雾,他不但要享受从敌人肺里吐出的二手烟雾,还要耐住性子去聆听敌人闲聊。
“这中国杂种造的中华牌香烟抽着那香味就是不一样。”
声音带着一些童稚,应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兵。
“放屁,依我看还是老美的万宝路好抽一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接口道。
“废话,就你那点饷钱还想去买老美的万宝路,能抽得起中国产的春城烟就烧高香了。”
“那你就再给我一根吧。”
“你去你的吧,我的送给我的战利品,我可得省着抽。”
“哎呀!我说你******别神气,等那天大哥我摸到中国那边去,保证弄他一大堆中国烟,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吝啬。”
三位敌军士兵似乎消停得很,嘴里叼着烟卷,一面吞云吐雾,享受慢性自杀的乐趣,一面压低声音侃大山,优哉游哉。
邓建国近在咫尺,把他们的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名敌军还不时的踱着碎步,一只脚竟然踩到距邓建国的脑袋不到三寸远的地方,差点儿就碰上了他的脑袋,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由于敌军靠得过近,邓建国不敢抬头,无法看清楚他们的形态,只能看得见他们的下身。
在军营里昏黄幽暗的光线下,邓建国清楚地看出他们都披着雨衣,草绿色的军裤都是新崭崭的,尽管上面溅着泥浆,扎紧的裤脚下的解放鞋满是泥泞。
因为时间紧急,邓建国听着敌军那絮絮叨叨的闲扯,不免心急火燎,可又无可奈何。
只听刚才被同伙唤作毛松的小兵道:”班副,我来当这兵就是想捞点钱好摸到中国那边去泡妞,也不知道那些头头们是咋想的,我当兵都快三个月了尽窝在这深山老林里看守仓库,眼巴巴看着村里一同跑来当兵的老乡没事溜到中国那边去fēng_liú快活。”
敌军班副悻悻地道:”毛松,我比你更想不通,老子以前在”丛林变色龙”特工部队里呆过,多次跟中国人交战,没有功劳也有该有苦劳吧!谁曾想顶撞了排长两句就被发配到这里来看守仓库,还要带你们这帮新兵娃子,呆在这深山老林里,还别说****,连个女人毛都见不着,真没劲。”
“丛林变色龙。”
这五个字眼就象一把尖利的钢针扎得邓建国浑身一震,暗想:这不是那个越境绑架李参谋长,残杀我们战士的敌军特工部队吗?说起来倒是挺牛叉的,若是碰上了老子,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