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看到邓建国痛苦的表情,心里既难受又慌恐,因为他的野战救护训练成绩一直在全连垫底,这段时间他不是养伤就是忙于轻机枪和火箭筒的射击训练课目,根本没有心思去学野战救护,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大老粗,性情一贯暴躁莽撞,让他去学处理伤情这等细活,简直比念书时老师给他布置几道数学题还令他头痛。( $>>>)现在邓建国却偏要让他来处理伤情,仿佛故事借机给他出难题。
邓建国见他迟疑不决,神情慌恐,催了他一声:”怎么不动手?难道…难道你愿意…愿意看着我…我痛得…连说话…都…都费力气。”
邓建国的话虽然吞吞吐吐,但丝毫不失严肃,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林平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左手抓着邓建国的左手腕,抬起邓建国的左手臂,而后他右手就要把邓建国的袖子往起挽。
徐帮成看着林平慌促之下,竟然做出愚鲁之极的举动,当下向他横眉竖眼地道:”蛮牛,你咋这么笨,副连长的伤口在大臂外侧,你挽他袖子干什么,快帮他先把衣服脱掉。”
就在此刻,忽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喊道:”慢着,让我来。”
邓建国抬头一看,杨志新正迅步走过来,瞪了一眼毛手毛脚的林平,嗔怪道:”瞧你这粗手笨脚的,副连长的伤口还不被你弄得大出血才怪。”
杨志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近前来,右手一把从林平身上抽出急救包,左手曲肘一碰林平,怫恻地道:”好了,蛮牛,你和雄娃、青松三个人负责警戒敌情,我来处理副连长的伤口。”
“是,连长。”林平巴不得有人替他解围,还好现在连长来了,他赶紧跑向一边,大马金刀地吆喝着另外两个战士去四周警戒。
林平在轻重机枪射击方面,一连无人能及,甚至在整个军区侦察大队都名列前茅,可论起野战救护来,他就像大男人做针线活一样笨拙。叫他来给伤员处理伤口,不火上加油才怪。
徐帮成和杨志新把邓建国搀扶到旁边一棵大树底下,然后,徐帮成慢慢地把65式军用背包、伪装披风、战术背心和迷彩服从邓建国身上脱下来。
杨志新解下自己的65式军用背包,给邓建国当板凳坐,邓建国背靠树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徐帮成蹲到他跟前,右手抓住他左前臂,轻轻地抬起来。[看本书请到
杨志新打开挎包,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用品,蹲到邓建国身侧,小心翼翼地解开捆扎林伤口上,已经被鲜血染成通红的绷带。
杨志新看着惨不忍睹的伤口,眉头一皱,说刀肪刀划开的伤口。”
邓建国嗯了一声。
杨志新道:”看来跟你对阵的敌人是个刀法一流的搏击高手。”
杨志新对冷武器相当精通,一看伤口情状,就能准确地判断出邓建国的左臂是被什么兵器所创。
邓建国抬起右手,用袖子抹了抹额角的冷汗,气咻咻地道:”是的,划伤老子的左臂是个硬手子,刀法迅猛凌厉狠毒,老子差点儿栽在他手里。”
杨志新仔细察看邓建国的刀伤,敌手的军刀从邓建国左大臂外侧划过,锋利的刀刃切进皮肉足有一厘米深,留下一条寸许长的血口子,皮肉朝两边翻卷,虽然被邓建国自己用线缝合过两次,但不久就在剧烈的战术动作当中迸裂开了,伤口四周的肌肉已经开始瘀肿,泛出紫乌,若不认真处理的话,必然会溃疡,感染和化脓。
杨志新欣幸地道:”还好,伤口得不是很深,没有伤到骨头。”
他拿出大团酒精棉,接着道:”看样子,这刀伤已经十多天了,幸亏你经常用消炎药和止血粉涂抹伤口,不然的话,非得化脓和溃烂不可。”
邓建国道:”先上点药,回去后再让医生好好修理一下。”
杨志新瞅了瞅痛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邓建国,对他严肃地道:”不行,得好好处理,你不但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也太狠,尽顾了杀敌人泄愤,连伤口都处理得这么草率,都快感染了。”
杨志新说完,开始用酒精棉擦洗着伤口周遭的血污。
刺激性极强的酒精擦拭伤口,那种痛苦滋味可不敢想象,邓建国立时只觉得像一双铁爪子在疯狂撕抓着皮肉,全身汗毛根根直竖,肌肉痉挛得如同羊疯症骤然发作,额角的冷汗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滴,五官挤压成一团,牙齿咬得格格直响,额头脖间的青筋股股暴涨,他急促地呼吸着,强忍着没有闷哼出声。
杨志新见状,赶紧让徐帮成给邓建国两颗抗生素片。
邓建国使劲吞下药片,痛得他鼻子眼睛扭曲成一团,俊朗的面孔变了形。
杨志新扔掉酒精棉,把止血粉揞在邓建国伤口上,激奇问道:”看样子,割伤你手臂的敌人一定大有来头。”
邓建国气咻咻地道:”敌军总参情报处特工队的精英特工。”
杨志新哦了一声,神色并不惊奇,仿佛早已料定邓建国所指的对手是谁。
他从徐帮成手里接过夹子和针线,平静地道:”前些天,我们军区情报部有消息称,敌军总参情报处特工队的特战高手胡先勇调任第二军区直属特工团,接替阮世雄的职务,担任副团长,这家伙雄心勃勃,自命不凡,刚一上任就着手实施搜剿魔鬼尖兵的行动,他从特工团挑选出二十四名精悍的士兵组成一支突出队,由他亲自率队指挥,妄图通过剿杀我们魔鬼尖兵的军事行动来彰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