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擅水战而陆战平平,其将领之中水陆双全者,除了早已陨落的孙策外,也唯有太史慈可担当大任。
只是周瑜欲使庞山民劝太史慈再度出山,却令庞山民有些为难,如今他这唐王面子虽大,却难改太史慈心意,之前孙权归降,已令太史慈对于征战天下心灰意冷,如今叫庞山民再劝,庞山民也难想到什么太好的说辞。
在太史慈心中,征战天下远远比不得侍奉母亲,况且此人已于乱世创下偌大名号,无论是否参与奇袭河北一役,也无损太史慈威名。
周瑜见庞山民踌躇不绝,不禁笑道:“劝说子义居然在主公眼中,如此为难?”
庞山民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周瑜一眼,叹道:“庞某如今甚至在想,是否召董衡归来,与庞某一道劝子义改变心意。”
“董将军远在西川,若等他来,徐州战事怕是早成定局……”周瑜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还是周某与主公同往子义府上一行吧!”
庞山民闻言,面上严峻神色微微好转道:“莫非公瑾已有说辞?”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却颇为促狭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在瑜看来,主公魅力当不逊伯符,况且你我同至子义府上,也算给了子义偌大颜面,若其仍不肯出山,说不过去……”
说罢,周瑜便命人备车,与庞山民同行,二人联袂至太史慈府上。不待下人通报,径入府中,却见太史慈忙碌于后院灶台之中,一张俊脸亦被熏黑。
周瑜见状不禁失笑,对太史慈道:“子义由不是请不起下人,莫非庖厨之事,亦要亲力亲为?”
太史慈见庞山民与周瑜同至,先是一惊,只是片刻便明白二人心思,轻笑一声道:“慈闲暇无事。便是庖厨之事。也可做得!况且母亲对慈之手艺,亦有夸赞,唐王与都督此来,也可于慈府上一道用饭。”
庞山民闻言却轻叹一声道:“太过大材小用。”
太史慈闻言并未答话。周瑜却是笑道:“山民。待用饭之时。你我再与子义说道!”
太史慈眉头微皱道:“公瑾莫非欲与慈母面前,再提出仕之事?”
“自当如此。”周瑜闻言,不理太史慈面上薄怒之色。对太史慈道:“瑜知晓老夫人望子成龙之心,若将唐王诚心相邀之事,与老夫人说过,想必老夫人对子义出仕,不做阻拦。”
“公瑾莫要欺人太甚,唐王麾下将才济济,多慈一人不多,少慈一人不少!”太史慈说罢,周瑜笑而不答,庞山民却一脸郑重道:“可远征辽东,唯子义可胜任!”
“辽东?”太史慈闻言愕然半晌,周瑜见状,便顺水推舟的将庞山民计策与太史慈说了,太史慈闻言,面上神情数变,庞山民见其意动,忙对太史慈道:“一战可断绝曹操根基,使其复起无望,子义若担此大任,天下可早定数年!”
太史慈闻言心中一振,犹豫半晌不知该如何再出言拒绝,忽见后院栅门推开,母亲蹒跚入内道:“既然唐王盛意相邀,子义投其麾下便是,天下早定,百姓也可少些苦难!”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忙拜谢道:“多谢老夫人!”
说罢,庞山民双目灼灼的看着太史慈道:“老夫人已有任命,子义还有何说辞?”
见庞山民喜形于色,太史慈心中感动,微微点头,周瑜见状笑道:“子义至孝,唐王任命却不如老夫人只言片语。”
于太史慈府上用过饭后,太史慈便披挂上马,与庞山民,周瑜二人一道入水军大营,江东诸将见如今太史慈亦回归军中,尽皆欣喜,庞山民当下便点太史慈为大军先锋,江东诸将更是无有异议。
不过三日,荆襄水军便至建业,甘宁与周瑜交接之后,便听令于周瑜帐下。
周瑜对于荆襄水军都督如此配合,深感诧异,自然出言相询,甘宁闻言却煞有介事道:“比之统御大军,甘某本事不及周郎,又何必争一时虚名?此征辽东水军都督之位,能者居之。”
甘宁不计前嫌,自甘人后,却令一众江东将校,暗暗叹服。
此番庞山民欲远征辽东,若一战而定,便是天大功勋,统御大军之人更可名震天下,原本诸将皆以为甘宁至江东后,少不了与周瑜争一时长短,且其为唐王心腹,若抢都督之位,周瑜亦难有胜算。
可甘宁却开诚布公,且将主位让予周郎,这般胸怀,世间少有,甘宁这番做派,也令之前两家嫌隙,无形之中化解不少。
数日来,建业渡口异常忙碌,江东军马与荆襄军马集结数万,浩浩荡荡登上海船。
点齐兵将,周瑜等人便与庞山民渡口作别,庞山民亲自登船,送一众将士出征,于帅舰之上,庞山民一脸郑重,将手中美酒递给周瑜,对周瑜道:“此去辽东,虽是奇袭,然而大海之上,风浪不定,还请公瑾务必小心谨慎!”
“一切有我!”
周瑜闻言爽朗一笑,对庞山民道:“周某纵横大江半生,如今又有机会纵横海洋,主公当欣喜才是,何必做此儿女之态?且之前征青徐,周某已走过一遭沿海航道,如今再走远一些,并非难事!”
饮过庞山民递过的壮行之酒,周瑜傲然笑道:“昔日于吴王帐下,我水军少有机会证明自己,如今唐王予我等天大功勋,若我等再不取之,岂不是有损江东水军威名?众水军健儿听令,大军出航!”
周瑜说罢,一众战舰鼓角齐鸣,庞山民闻之亦颇为心动,对周瑜道:“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