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以来,长沙城中细作四下打探,对于这群江东商贾的去向,皆尽数查明。
庞山民与庞统二人,看着案上卷宗,心中皆惊,如今长沙沿江烽火台处,将校多被江东之人贿赂,若遇战时,烽火不燃,便是江东大军到了长沙水寨,恐怕。
“这江东果然有乱我荆南之心。”庞统说罢,皱眉叹道:“且这营中军纪,向宠,傅彤二人,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十余处烽火台,八处皆被江东贿赂,江东军马若此时来攻,荆南绝无幸免!”
庞山民看着卷宗,心中亦不是滋味,虽然人心趋利的道理,庞山民也懂,但是看着自军帐下,将校被区区钱财所贿,庞山民这心中,仍有怒火。
庞家如今富甲天下,将校若为求财,于沙场立得功勋,庞山民自有资财赏赐,何必为了江东区区财帛,受制于人?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士元欲如何处置这些叛逆将士?”
“若不严惩,难以立威。”庞统一脸决绝之色,对庞山民道:“兄长莫不是想要为他们开脱吧。”
庞山民闻言默然,沉吟许久,对庞统道:“将其去职如何……”
“不可!”庞山民话音未落,庞统却是急道:“兄长于此事须决绝,不可妇人之仁,若叛逆之人,不被严惩,岂不是在说荆襄军中将校士卒,可人人叛逆?”
“乱世人命,果如草芥。”庞山民闻言,长叹一声,这些烽火台处将校先前作为,确实是将荆南置于险地,庞统此言倒也不错。想到此处,庞山民苦笑一声,对庞统道:“原本庞某以为,荆南将校,士卒,皆为庞某兄弟,可是如今看来。确是庞某天真了。这些士卒如何处置,士元自决即可……”
见庞山民兴致不高,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日前已使人从那被贿将校口中得知。七月十五,江东水军尽出,届时沿途烽火不燃,且江东军马不愿与兴霸水军相遇,欲半道下船,于陆上袭我水寨,且如今江东已得知消息,我城中新到荆南军马万余,周郎此番大军征伐。人数必不会少。”
“不可过于行险。若士元以为,奇计难以奏效,庞某便修书一封,告知周瑜,此番事败便是……让其心有顾忌。不敢轻易攻伐我荆南州郡!”庞山民说罢,庞统却摇了摇头,道:“机会难得,若此番错过,日后兄长必然后悔,且如今已知周瑜阴谋,江东在明,长沙在暗,若于其登岸之处,与之埋伏,我等胜算颇大。”
二人又商议一阵,大致盘算了一下时间,如今江东怕是大军已筹备妥当,还有数日,便是其用兵之时,如今留给二人准备的时间,已然不多。
正商议中,门外一小校疾行而至,于阶下抱拳一礼,对庞山民道:“禀上将军,汝南战报。”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西川战事,汝南战事,我长沙亦要面临战事,如今各路诸侯,都有些焦躁啊……”
“此时攻略州郡,便是不得其地,亦可坏其秋收,正是诸侯用兵之时。”庞统闻言,接过庞山民手中战报,摊开一看,神情一紧,道:“那郭嘉已率军三万,围困汝南,与刘备已小战三场,刘备军马皆溃。”
“这郭奉孝果然厉害。”庞山民闻言,心中亦惊,庞统却摇了摇头,道:“元直不会如此不济,便是与那郭嘉相对,也可争斗一番时日,只是如今刘备军马,触之既溃,倒是难免令人遐思。”
“刘备如今已被重重围困,元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庞山民闻言笑道:“便是我等荆南,如今也不得消停,刘备此役,与我荆南无关紧要,且不理会,待败了江东,庞某与士元再议如何?”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神情却一阵复杂,虽如今已与徐庶各为其主,可是庞统却不愿去想汝南城中,徐庶一筹莫展的样子。、
莫非比之颖川中人,与我襄阳学子与之差距,如此之大?
庞统心中思绪,一闪而逝,便不再去想汝南之事,专心与庞山民应对此番江东来袭,其中危机了。
汝南城头,烽烟滚滚。
刘备与徐庶遥望城下密密麻麻的曹军士卒,相视而叹。
之前已联系马腾,欲借安身之地,简雍归返之后,言马腾已然应允,刘备正欲整军而出,遁走西凉,却得知那郭嘉已率军三万,兵逼汝南……
徐庶果断的没有与曹军相争,而是试探性的派出少量军马,沿途袭扰,只是曹军治军严谨,那郭嘉亦不管不顾,携大军之势,直接围城,如此大开大合之势,倒使徐庶计谋,尽皆无用武之地。
不过那郭嘉于城下却并未攻城,只是严命士卒日夜滋扰,疲刘备之兵,且勒令士卒严守要道,似是要一战全功,就此歼灭刘备。
“此番曹军势大,以元直观之,备可否逃出生天?”刘备心中忧虑,这原本已与马腾相约,两路军马同袭长安,坏曹操后方,可是如今却被郭嘉困在汝南,曹营三万军马,尽皆精锐,此番便是胜了,亦是惨胜,届时引疲兵与马腾相会,军势薄弱,亦不会被那马腾重视……
见徐庶沉吟不语,刘备又道:“可否使子龙引军杀出一条血路,通报云长,届时江夏军马再至,我等手中,可用兵马,也会多些。”
“云长不可轻动。”徐庶闻言,微微摇头,道:“云长在江夏一日,便会威慑荆南,江东,且日后主公欲得荆襄,亦有立足之处。”
“可备心忧,连眼前这关,都过之不去……”刘备一脸颓然,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