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听了这话也怔愣了一下:“小神医,你这是什么意思?”声音里头微微带着薄怒。

让齐老为了自己好,别再出手了,分明是说他拍卖会上的古玩不真的意思。这已经算是对他人品的质疑了,所以凌老此刻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苏安然笑的温和,看向凌老:“凌爷爷,我没有任何质疑您人品的意思。我知道您请了最好的专家和鉴定师,就为保证拍卖会上的每件拍品的质量,好让参加买主、卖主都放心,这也是您的奇丰集团这么多年名声越来越好的原因。”

这话让凌老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但他脸上还是没法露出笑容:“既然不是怀疑我们奇丰集团,那你刚刚那话的意思是?”

苏安然挑眉:“凌爷爷您自然不会把卖家送来的真货换掉,或者是做一些狼狈为奸,故意以假卖真的事情。但是,虽然您主观上并不想以假卖真,不会和人串通一气,但是难保您自己也被人拿假货骗了啊。”

“不可能!”一听这话,凌老就皱眉分辩道,“可能你并不清楚我们拍卖会的流程,那些送来的拍品都要经过至少四个人的检验,其中三名是高级鉴定师,还有一位国家级的文物专家。即使其他三个人可能犯错,吴老的眼力是绝对有保障的!”

苏安然摇摇头:“凌爷爷,国家级的专家难道就一定会和机器一样精准,完全没有打眼的时候吗?”

凌老这才反应过来苏安然的意思:“你是说……有人的造假水平连吴老都蒙过去了?”随即他又不相信的摇摇头,看了苏安然一眼,斟酌着用词,“如果那件东西的造假水平真的连吴老都瞒过去了,又怎么会瞒不过你呢?”

他剩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到了。

苏安然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屁孩,从今天的拍卖会现场上来看,她对古玩方面很明显一点研究都没有,不然也不会花那样的大价钱买下了两个完全不值当的东西。

如果真的有一件可以以假乱真,连国家级专家吴老都能瞒过去的东西,还能被苏安然一眼看出来假了?

这不是无稽之谈么!

苏安然自然听得明白凌老话中的意思,她丝毫也没有生气,而是伸手虚抬,对着齐凌晙:“凌爷爷,可不止我一个人看出来了,齐爷爷也看出来了。”

凌老闻言看向齐凌晙,一看他的表情,心里就一个咯噔。

虽然不相信苏安然的眼力,但他还是相信齐凌晙的眼力的。

苏安然接着道:“凌爷爷,这么说吧。吴大师作为国家级的鉴定大师,他的鉴定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就算吴大师的鉴定水平再高,也不可能在哪一方面都做的滴水不漏。因为据我所知,故宫博物院鉴定古玩,都需要三名到四名国家级大师一起掌眼。这说明,即使是国家级的鉴定大师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和拿不准的领域,更别说某一领域里一项很小的分支了。现在奇丰拍卖行每样物品都要过吴大师的眼,如果碰到他正巧不是那么擅长的领域,对方作假技术又相当高超的话,就有可能出纰漏。而我觉得铜器,尤其是胡文明炉这一块,吴大师可能就研究的没有那么深。而如果我没有猜错,齐爷爷应该很是钟爱胡文明炉,在这方面研究了很多。”

凌老听了这话,就如醍醐灌顶。

的确,吴大师虽然厉害,眼力高超,但也没有办法什么领域都做到十分精通。如果那个胡文明炉真的造假技术的很是高超的话,恐怕齐凌晙这个胡文明炉的行家更能看得出来。

没想到这个道理,就连苏安然那样的孩子都早早就看明白了,他却因为过于迷信国家级专家的招牌而忽视了。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道理是苏安然在发现齐凌晙看出那夔凤纹鎏金双耳簋式炉不是真品之后来临时临了琢磨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看向苏安然:“这么说,你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胡大师所制。”

苏安然摇摇头:“我觉得那炉子根本就不是古玩。”

“哦?”齐老却对苏安然的话很感兴趣,他重新拿起了那个铜炉,指着铜身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要知道,这样的莹润的包浆和娴熟的工艺,不像是现代能仿出来的。”

“那齐爷爷认为这是一件旧仿了?”

齐凌晙皱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吟了半晌,才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释。毕竟这个款明显不对,但是炉身又像是旧制,没有仿品的痕迹。”

这时候,一直听的云里雾里的凌小艾终于忍不住了,插话进来:“齐爷爷,你为什么会说这件铜炉的款不对呢?我这段时间正巧看到了有关胡文明胡大师的介绍,他的款正是这个样子的。而且字体刻得遒劲洒脱,一点也不像后世仿品那么刀痕错乱和生硬。所用的字体也是他常用的隶书,字迹也和他的其他款差不离,这怎么看都没问题啊。”

凌老也同样疑惑地看着齐凌晙,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口咬定这款一定是假的。

齐凌晙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而是看向苏安然:“小丫头,我想先听听你的说法。”

苏安然知道齐老这是存心考校她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也毫不隐瞒地把自己之前发现的纰漏说了出来。

“因为胡文明大师所有的底款都由他自己所书。别说一个人每次写字的时候总会不尽相同,胡大师更是喜欢在每次题款的时候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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