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被囚禁在深宫中的白玫瑰公主,竟然是个熟练的杀手呢。

他的嘴角忍不住地上翘。

小公主抬起头来,挑起了她细细的眉毛,在剪短了头发之后,她的脸看起来更加苍白而瘦小,那双眼睛反映着四处跳动着的火焰,闪耀着燃烧的光芒。

“再不走,会很麻烦。”她抬头平静地望向了金阳骑士,转身看向窗外逐渐逼近的身影。

“你来帮我。”罗南立刻低下头来,左手压住了百叶特的手腕,右手紧紧握住了把她钉在地上的剑柄,他们对视片刻,然后在后者点了点头时,猛然拔了出来。

“快!”伊利迪亚的声音掩盖了百叶特痛楚的低吟,她拾起了公爵夫人的长剑和头盔,罗南一手抱起了银月骑士,他们迅速地离开了正厅。

大火熊熊地燃烧着,正厅外的楼梯和房间都逐渐摧毁而跌落,轰隆隆的声响伴着浓厚熏人的烟雾,昔日华丽辉煌的’星空下的房子’正在化为一堆灰黑色的废墟。

百叶特虚弱地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了罗南和那个不知名的少女的声音,她只看到眼前的映像变成一个个光圈,空气稀薄,带着窒息而刺鼻的烧焦味道,光和影不断在眼前飞掠而过,她看到自己挂在半空中的手,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窟窿,正在泊泊流血,深如黑夜的深红血滴落在了地板上,像是一朵朵绽放在夜晚里的罂粟,它们很快地被火焰吞咽,再也不留痕迹。

是不是自己也要这样变成灰烬?

安亚应该很高兴吧。

她艰难地呼吸着,忽然想起了少女时,两人在盛夏的榕树下午睡的情景。

在得知她的死讯后,安亚会不会哭呢?

“百叶特!百叶特!”罗南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响起:“不要睡着!保持清醒!”

罗南。她微微睁开眼。你真是个愚蠢的笨蛋。我们都被骗了。

“我们出不去!”她听到那个少女拉着一扇门并且拍打着它喊道:“该死!这扇门被锁……咳咳!”

她努力地抬起头,发现他们竟然逃到了最顶端的书房,安亚派的这三个家伙有备而来,房子被阵阵卫兵包围着,就算她打败了他们,也不一定逃得出去。大火从底楼开始蔓延,顶楼四周的玻璃延迟了燃烧的速度。

“那边……”百叶特忍着痛举起手指向书架:“蓝色皮革的那本书……”那是他父亲设置的通道,为了方便城里那些女支女上来而制造的。

“有一扇门!”那少女喊道:“快!”

罗南赶紧抱着她走了进去。

封闭而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这里有泥土、植物和老鼠的味道,一股闷热的腐烂气息包围着他们。还真是委屈了当时偷偷摸摸走上来的那些□□们,百叶特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诸神在上,命运真是讽刺的笑话啊,父亲大人,竟然是这条路救了她一命。

“这条路通向哪里?”似是听到她轻声的笑意,罗南不觉开口问道。

“嘘——!”走在前面的伊利迪亚举起手来让他噤声:“不要说话。”

百叶特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向她的方向看去,即使他们都身于黑暗之中,但银月骑士似乎看到了她的身影。那个有着细碎卷短的黑发少女,她是什么人?身上会有那么深的萧杀气息?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在漆黑的凛冬冰夜里亮出的雪色刀刃。

“这是通往城镇的道路。”在寂静的黑暗中,伊利迪亚闭着眼睛嗅到稀薄的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流动,还有辨识不出来的廉价香水的味道;她张开手掌,感到细微的清风在指尖内浮动,不觉深深皱眉:“快走,这里的空气不够,如果等待太久的话我们会被闷死的。罗南,你把这个放在你的手掌心,捂住她的嘴和鼻子。”她转向呼吸微弱的方向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叶子递过去直接放在了百叶特的脸上。

“你随身都带着这个东西吗?”罗南用手掌遮住了那把植物,正好覆盖在银月骑士的鼻子下,同时也给她保留了呼吸的空间。

“是的。”伊利迪亚摸索着往前走:“那是棉蔦,是能让人精神振作和保持头脑清爽的草叶,公爵夫人需要保持着清醒,到了出口之后恐怕只有她可以告诉我们如何逃出去。”她顿了顿:“你少说话,太费力的话会加重呼吸。”

“不说话的话我怕百叶特会睡过去……”罗南忍不住出声道。

“那就用你的方法让她保持清醒!”伊利迪亚不耐烦地回头说道,略高的声音在无限的黑暗里面一bō_bō的传来了回响。

罗南耸了耸肩噤了声。

他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脚步和心跳声在彼此的耳边回响着。隧道的路程颠簸不平,时不时有伊利迪亚踢到或绊倒的石头相碰声音传来,每当这个时候百叶特都会听到罗南有点幸灾乐祸的幼稚轻笑或者闷哼,似乎借此来表示被抢白了的不满;如果不是情况异常的话,她还真想给他一拳。

她用力呼吸着鼻子前的草叶保持清醒,清凉微辛辣的香味直传口腔,她被刺得泛泪,背脊、肩膀、手背上的伤口都突突作痛,她试图去想别的事情来分心。

罗南的脚步非常稳定,耳边传来了他的心跳声。

她这辈子似乎没有被人抱过。小时候父母都不碰她。唯一毫不介意地去接近、触摸、拥抱和亲吻她冰凉的肌肤的人是安亚,她总是像一只娇憨的幼鹿一样,拱进她的怀里撒娇。就连罗南,从小一起练剑比武,自己亲身碰到的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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