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不大,冷清。

贺兰雪一路行来,连个打扫的丫鬟都没见着一个。

这里俨然一座没人住的空宅。

然而,随风飘来的淡淡药味,让贺兰雪微微蹙眉,依稀辨出金疮药的味儿。

有人受伤了?

姬华音吗?

寻着药味,贺兰雪的步子不由加快了许多,最终来至一处小竹楼跟前。

药味更浓了。

她微微敛眉,隐隐听见二楼有说话声,便飞身上去,悄悄的落在走廊,贴着墙根,来自西边小窗,借着边上低垂的树影,透过蝉翼般的窗纱朝屋里望了去。

这一望,让她眼眶瞬间一热。

离窗边不远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男人,半侧着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长眉入鬓,薄削凉唇,眼眸黝黑深邃,深不见底。

仅仅是一个侧面轮廓,便知是他。

姬华音。

“爷,药好了。”孙老头拿着配置好的药,站在一旁恭敬的说。

“嗯。”男人应了一声,除去披在身上的黑氅,露出精壮的上身。

贺兰雪这才看清,男人腰腹处绑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染的血红。

孙老头半跪在侧,小心翼翼的开始帮男人取下纱布,一层一层,最终露出男人腰腹上的伤口。

那伤口很奇怪,不同于刀剑之伤,而是一条如蛇形的血印。

蛇形?血印?

蛇蛊?

贺兰雪大惊,刚想推门进去,却有一道寒芒迎面袭来,她忙闪身一躲,就见一茶杯盖嵌进了身后的树干里。

乖乖,这阎王够狠,她要躲的不快,那茶杯盖就得嵌进她脑袋里了。

然而,不及庆幸,一枚银钩破窗而出,准确的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小小的身子钉在了窗边,钩尖正对她的喉咙。

贺兰雪吓出一身冷汗,双手紧紧抓着那银钩,大声喊,“喂,孙老头,自己人。”

一听这声音,孙老头愣了下,狐疑,“是贺兰小姐?”

“是,是我。”贺兰雪忙不迭的喊,不想,脖子上一紧,她整个人如风筝一般,破窗飞进了屋,重重的摔在了男人的脚边。

“说!你是什么人?”男人居高临下,利刃般的双眸阴冷的盯着她。

贺兰雪摔的七荤八素,那银钩也刺进了她的皮肤,她感觉到了痛,还有湿re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了出来。

“混蛋。”摸到了脖子上的血,贺兰雪低咒了一声。

前后两世,这混蛋都不知道什么叫温柔,什么叫怜香惜玉。

“找死?”他微微勾唇,手里的红绸微微一动,那银钩又钩住了她的脖子,只消再使点力,定然能将她这细嫩的脖子戳个对穿。

“喂。”感觉到痛意,贺兰雪忙喊,“我说。”

该死,前世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不是这样的吧。

脖子上的银钩嗖的收走,男人深邃的眉眼淡漠的望着她,那模样就好像盯着一只待宰的猎物,任凭她使尽法子,也没法逃出他的手心。

贺兰雪撇撇嘴,自地上爬起来,没好气道,“这位老伯也认识我的,我叫贺兰雪,百草堂的当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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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十一章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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