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一股肉香,周林书惠远远看见易晔卿进门,过来拉她的手入席。

“今天子宁送了新鲜的鹿肉过来,听说鹿肉烤着才好吃,你闻闻。香不香?”

“很香。”易晔卿点点头,“妈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吃饭?”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周林书惠只问:“我接到林妈的电话,说你去了书娴的公司,是有什么事?”

易晔卿回忆起黎美娴说的那些话,怕说出来给周林书惠惹不快,就没说:“昨天请大表姨帮我拿的一张签名碟,我想去拿的时候顺便看看jeff。”

周林书惠拉着她的手:“这有什么好自己亲自去的?随便叫谁,就算是叫书娴送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她上班是忙,又不是不下班,回家也要经过这里。”

“总觉得不好意思。”易晔卿笑笑。

坐到桌边,周林书惠给她夹了一块肉在盘子里,柔声笑着:“你尝尝。”他乐住扛。

易晔卿觉得自己很冷静,虽然在黎美娴那里听到那么些话。但是她觉得,说不定是黎美娴太恨自己了,才说那些话,明明易晔楠很认真地在工作,文惠也在环球旅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新闻里肯定会说的。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过时政新闻了。刚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里的电视机卫星天线坏了,林妈说要是想看电视剧,可以先去拿影碟来放。于是就一直看电视剧的影碟看到了现在,连新闻都忘了。

还有周林书惠说,手机对胎儿不好,有辐射,于是也拿走了,不让她用手机。

...

这么看来,自己已经跟外界断了联系很长时间了。

周林书惠的声音跟黎美娴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卿卿,你怎么不吃?这是放在细格铁架子上烤的,肉黏在架子上刮都刮不下来。怎么样,很香吧?”

盘子里的鹿肉烤过后淋了酱汁。和记忆里的味道很相像。

是什么时候的味道呢?

对了,易晔卿想起来,那天宋嫂开了窗户,飘进来的一股蛋白质的焦味。

原来那是人肉的味道。

难道是自己妈妈的味道?

易晔卿听到自己身体里一声清脆的“咔嗒”声,紧跟着有水滴一滴滴沿着椅子边沿滴下来,掉进厚重的地毯里,悄无声息。

“卿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周林书惠慌忙近前来。

却被她抓住了袖子:“妈,打电话,羊水......破了。”

医生说,产妇受惊,已经破水,并且羊水流出了很多,以防胎儿窒息。只能立刻手术。

周子安尚未赶到,周林书惠抖着手签字,一边跟大夫说:“要有什么,千万保住大的!”

周林书惠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看她进门的时候脸色虽然差了点,可是神态还好,怎么没说几句话就这样了?受惊?受的什么惊!

“你们刚才出去,到底去干吗了?”周林书惠难得大声说话,更没有过现在这样声色俱厉。

“宋嫂在看着炖品。是我一个人跟着大少奶奶出去的,就去了堂小姐的公司,别的地方没有去。”出门的时候易晔卿好好的,回来就这个样子,肯定是出去的时候遇见了谁听了什么话。

周林书惠心里一紧,可别是让她听说了娘家的事情吧!

一急,也就不顾别的了:“宋嫂去给堂小姐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一趟。”

又回头看了看手术室:“送进去多久了?”

“已经快四十分钟了。”林妈回答。

“剖腹产手术不是很快的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士在门口等着,不远处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b型血 毫升,你签一下。”送血来的人提着一个保冷箱。

“好。”

护士正在刷卡,周林书惠靠前去:“护士小姐,是怎么回事?是我儿媳妇吗?”

“对,术中大出血,正在抢救。”头也不抬地说完,就提着箱子进去了,还不忘跟送血的人说,“你们多准备一点吧,血小板也要。”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送血的人检查着登记本,一边喃喃自语:“要备这么多血,不会是羊水栓塞吧?”

周林书惠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羊水栓塞是没法救的啊!

周子安终于到了,看见周林书惠失神地坐着,手术室仍然亮着灯,偷偷拉过宋嫂。

“怎么回事,还没有出来?”

“大少爷,刚才出来了人,说术中大出血,正在抢救。”宋嫂为难,不敢说是羊水栓塞,怕吓着人。

周子安的外婆,也就是周林书惠的母亲,就是当年生林书明时羊水栓塞过世的,所以别人家不太懂,林家的人却都知道,这并发症的凶险。

这时候门打开,有护士推着车出来,里面一个小小的婴儿,青色的皮肤上还沾着血,闭着眼睛,额头上皱皱巴巴的几条抬头纹。

“护士,大人怎么样?”周子安跑过去,一边说话一边偷偷打量保温箱里的孩子。

“还在抢救,你们家属跟一个人去看着孩子,早产,要送保温箱观察两周。”

周子安没有心思:“宋嫂,麻烦你跟林妈去看着,我在这里等。”

林书娴已经到了,看到情况不太好,不敢就过去说话,只能站在一边等着。

看到她们送了婴儿出去,也对周子安点点头:“我也过去看看孩子。”就跟着去了。

手术室外面只


状态提示:110.早产--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