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殿时隔两个月终于迎回了主人,独孤夜穿着玄色绣祥纹的常服端坐在堆着折简的书案后。

“这么说来,司美人自己就化解了王后的栽赃?”独孤夜交手里的折简随手扔到一旁,又拿起另一本打开。

作为一名以国为治却处处受朝廷制约的藩王,案头上那些由属臣呈递的折简里能有什么“大事”!

“大王,王后并未栽赃司美人,是宫女百合因其姐姐秋芷被罚,便挟怨报复,害得司夫人摔伤、又诬陷司美人。”站立于殿内的廖夫人一板一眼地道。

独孤夜回宫已经四日,却没有踏入后宫一步!甚至连贺王后求见都被拒了!

听了廖夫人这番陈词,独孤夜的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你倒是个公正的人。”

“妾不敢承大王此赞。”廖夫人恭谦地道。

其实还在锦城时,独孤夜就收到安都的飞鸽传书,对贺王后的那些小动作也知道一二!但他没有出手干预的打算,就是想看看司美人会如何应对!后来一心清剿异族游勇,这件事就被忘记了。

就好比最好的东西都要压轴出场一样!独孤夜回到安都王宫四日都一直忙于处理搁置的琐碎政务,今天才带着好奇的心境将廖夫人找过来问清事情的经过。

“想不到司美人平日里呆呆蠢蠢、不甚灵光的样子,遇到危及自身的事情时,反应倒是令人刮目相看!”独孤夜靠进椅中摸着下巴笑道,“玉润,你说司美人会不会其实是个很聪明狡滑的女人?”

“……”廖夫人心中微微一震,忍不住微抬眼帘偷瞄了一眼书案后笑得莫名其妙的独孤夜!

这个问题、这个笑容似乎格外的意味深长!廖夫人仿佛听出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的弦外之音!

但人心是最难测的,谁知道司美人到底是怎样一种人呢,廖夫人无法给陈王一个公正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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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禁足的日子实在是太快乐、太幸福了有没有!

不用去给贺王后请安,愿意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起!关起宫门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是贺王后下令禁足,陈王在外还未表态,王宫的宫人们自然也不敢随便怠慢了芸秀居的各项用度!

司洛芸本就是个容易知足的性子,被禁足了七八天,人不但不见憔悴,反倒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秋莹经历了被宫女百合栽赃陷害的事后,对司洛芸就更加忠心耿耿了!一个肯为下人主持公道的主子,是值得死心踏地追随的!

“美人,大王已经回来四天了,王后却还没解了您的禁足。奴婢觉得,百合那件事怕是还没完。”秋莹端着茶水放到桌上,有些忧心忡忡地道,“毕竟单凭廖夫人揭穿百合与秋芷是亲姐妹这层关系,并不能证明奴婢就未出钱买通百合。王后娘娘却那么轻易便放了美人与奴婢回来……”

司洛芸正在打络子,听了秋莹的话面露嗔色,“想那么多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司洛芸也觉得那件事不算完,但现在费脑子和心力去揣度别人的心思,实在太累!

秋莹偷偷打量着主子,那一日她才真正见识到司美人的“厉害”!看来过去自己是替主子瞎操心了!其实司美人是个十分聪明的主子呢!

转而,秋莹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对了,美人!奴婢从给芸秀居送膳的内侍那里得知,下个月初七是大王的寿辰。”秋莹略显激动地道,“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美人准备送大王什么寿礼呢?从现在起就该寻思和准备起来了吧?”

呃……陈王的寿辰?司洛芸端着茶水的手一滞!

这君王过寿辰与普通人过寿不太一样!

即便是高门大户的男主子过寿辰,妻妾也多是送衣、送鞋等亲手做的物件儿而已。但君王或皇帝过寿辰时,后宫的女人不但可以送亲手作的东西,有才艺的还可以歌舞一番以博君心!

司洛芸资质并不高,琴棋书画、女红等技艺都是平平。至于歌舞这种娱人的技能,若不是家中早有打算送女入宫一搏,即使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不会在闺中学习唱歌、跳舞!

如此看来,自己还真是一无是处的平凡啊!

心中暗叹一声后,司洛芸半开玩笑地拿起打了一半的络子道:“不如把这个络子送给大王作寿辰之礼吧。”

秋莹脸一垮,被主子的轻忽态度又是刺激得心口疼!

“这根不是您准备给自己那块压裙摆的喜鹊登枝儿玉佩打得络子吗?再说,只送根络子给大王作寿礼,未免太……太寒酸了吧?”秋莹看着那根青绿色的络子,这么鲜亮的颜色也不适合男人配带啊!“不如您给大王缝制一件寝衣或腰带……”

“太麻烦了!”司洛芸扁嘴摇头,“况且半个月的时间我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再则,若是缝制的寝衣、绣好的腰带大王不喜扔到一旁,我岂不是白费了力气!还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哎哟,我的美人!”秋莹急得想拍大腿!“您怎么能这么想呢?寿礼本就是要走心才好,哪有您这样图省事儿的!”

“就这根络子好了!”司洛芸最后拍板定下了独孤夜二十二岁寿辰之礼。

屋内司洛芸和秋莹主仆二人还在为给陈王的寿礼纠缠不休,并没注意到屋外安静得不正常!

芸秀居的宫人缩跪在院中,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正屋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玄衣绣金色祥纹衣袍、头戴金冠的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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