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兰的后事是何老爷子帮忙料理的,在蔓山的墓园买了一块小小的墓地作为这个可怜女人的归宿。

为她送行的只有三人,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哀悼了一会。一身黑衣黑裤黑墨镜的顾恩泽上前把手里的白菊花放上,就算是结束了葬礼。

“阿姨,你来生一定会有福的。”顾恩泽默念着,转身走回到何明宇身旁。

何明宇四下环顾了一圈,拉起顾恩泽的手,“回去了。”

出了墓园,上了何家的车,顾恩泽把遮了大半张脸的墨镜取下。墓园这种地方阴魂不散,百鬼丛生,何明宇担心顾恩泽见多了感觉不适,就拿了副墨镜给他戴。

坐在前排的何老爷子回过头对顾恩泽道:“顾小友以后有什么打算?”

顾恩泽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墓园道:“继续读书吧……很快要开学了,我可能会去住学校的宿舍。”

何明宇说:“我跟你一起。”

“咳,咳,咳。”何老爷子咳了几声,假装没听到自家孙子的话,继续对顾恩泽道,“要不,你来我们家住吧,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颖平也很喜欢你。”

爷爷居然这么给力,何明宇简直要刮目相看了。

“额……”顾恩泽迟疑地伸出一根手指挠挠脸。虽然何老爷子对他很好,可寄人篱下他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住过学校宿舍,挺想住一住。”

何明宇朝顾恩泽挪了下屁股,左半边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顾恩泽坐,低声道:“你想住宿舍就住宿舍,我跟你一起申请。”

何老爷子看一眼明明可以坐三人的宽敞后座,何明宇硬是把人顾小友挤得缩在门边的样子,就想破口大骂臭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过,作为一个有涵养的长辈,何老爷子终究只能平静地说道:“这事我们再议,晚上就去我们家吃饭吧。”

夜里,人去楼空的陈月兰租下的小屋里黑漆漆的,门轻微地响动一声,闪进了一道人影。他轻手轻脚地贴着墙摸了进去,悄悄推开陈月兰的房间。

陈月兰的屋里静悄悄的,月光自窗外照进,照亮了屋里四处铺上的白布。正对着门口的墙上贴着白纸黑字的“奠”。

人影有些吃惊,抬头按开了电灯开关。屋里办白事的陈设和桌上摆放的陈月兰的黑白照片让这人整个人僵住。

灯光照在她的长发上,略微发黄的脸色瞬间褪色成纸张一样的苍白。她颤抖着朝陈月兰的照片一步一步地挪去。

“妈妈?”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说去就去了呢?安雪柔不敢置信地往前跌去,双手撑在桌案上盯着照片上微笑的陈月兰看。

母子相依为命十多年,虽然她对陈月兰不能给她富裕的生活,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满心怨恨。可毕竟是生养了她的人,唯一的亲人。

昨天凌晨她跑来被赶走,回去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安心。今天趁着天黑摸进来,却原来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安雪柔只觉得胸闷难受,仰头大喊了一声。

“喂,是谁在隔壁?”一个细嫩的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安雪柔抬起头,皱着眉无声地听了一会。

果然有个小女孩在说话,只听她可怜兮兮地说:“隔壁的姐姐,帮帮我好吗?”

安雪柔一双眼转了转,她怎么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呢?她缓缓站起身,往隔壁曾经自己的房间走去。

熟门熟路地开了灯,日光灯照得整个小屋子亮如白昼。她扫了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缩着的小小身影,身上还缠着一条泛蓝光的锁链。

那着红衣的小女孩抬起脸,眨巴着大眼睛对她说:“姐姐,帮帮我!”

“一号,你怎么在这里!”安雪柔一下子就认出那是自己丢失的手下一号小鬼,她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但很快就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作为被自己收服的小鬼,一号身上控制情感的幽精意魂被自己抽离控制着,没有这一魂,这小鬼便跟没有感情的凶残暴力娃娃一样为己所用。

所以此时这小鬼表情丰富,眼角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安雪柔停住脚步,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怎么附在我的小鬼身上?”

“我……”那小鬼似乎没想好怎么介绍自己,垂下眼帘眨着眼睛边思索边说道,“我是鬼节那天从地府出来透风的鬼,路过这里不知怎么就被这家的小孩打成重伤,我没办法只好附身在这个小鬼身上……”

安雪柔口气不善地说道:“这小鬼是我的手下,你赶紧离去。”

小鬼委屈地扁嘴:“姐姐,我也想走啊,可是我被锁在这里动不了。”

安雪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把瓶口对准小鬼一号,念动咒语。小鬼的身体慢慢悬空,漂浮而起,化成一道青烟被吸进了瓶子里。

安雪柔把那小瓶子举到眼前,只见瓶子里的小鬼一号缩得跟个拇指姑娘一样大小,身上依然捆着那根泛蓝的锁链。

安雪柔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出租屋。

夜已深,月光下的何家庭院里,栅栏圈起来的一块地内搭了三个小屋子,两只狗一只猫团着身子睡得深沉。

二楼何明宇的卧室内,顾恩泽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压得我难受。”

他刚一撤离何明宇的怀抱,闭着眼何明宇就立刻若有所觉地贴了上去,手脚并用地紧紧缠住他。

顾恩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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