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明宇在镇上的一家小旅店休息。屋里灯光昏暗,墙壁上贴着旧报纸,床品不像一般酒店那样洁白,而是有些陈旧的农家人用的花布色。他看了眼长了霉点的枕头,直接丢开,然后把自己的大衣卷了卷垫在身下。

顾恩泽在用微信陆陆续续的给他讲安正鑫和陈澄的关系,以及重点怀疑对象安雪柔的事情。

何明宇想了想回道:“你别去惹那个安雪柔,不要跟她扯上关系。”

顾恩泽忧虑道:“哎,我有很不好的感觉,觉得他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根本躲不开。”

何明宇道:“你在担心什么?作为陈澄的生活他自己舍弃了,如果我是他应该不会再愿意跟前尘往事牵扯。”

“问题是你确实不是他……”顾恩泽边说边一步步拾级而上,“我到家了,这事先探探陈阿姨的口风吧。”

顾恩泽收起手机,打开门就见陈月兰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坐在客厅的小凳子上看电视,见他回来了,抬头笑了笑:“回来啦。”

“嗯。”顾恩泽点点头,随手关上房门,走到小桌子前拉了另一张凳子坐下。看着陈月兰道:“阿姨,我刚才在医院碰到安正鑫了。”

陈月兰手抖了一下,她慢慢把热水放到小桌子上,默默地等顾恩泽说接下去的话。

顾恩泽没有拐弯抹角,他抿了抿唇直接道:“他说他是陈澄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怀疑他妹妹安雪柔被陈澄夺舍了。阿姨,安雪柔是陈澄吗?”

陈月兰本就脸色不好,此时更是“唰”地褪成了一张白纸般脆弱,她缓缓伸出瞬间冰冷的手去握住桌上的那杯热水,汲取一点温暖。

很多时候越想隐瞒的事情,到头来都是纸里包不住火的。看着顾恩泽明亮的眼睛,她叹口气,点了一下头说:“所以我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只愿他现在过的是自己想要的吧。”

眼前这个柔弱又憔悴的女人,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伤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顾恩泽年少词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静默地陪她坐着。

陈月兰吸了吸鼻子,端起热水站起身道:“我有点困了,先回房休息了。”

“哦,好的。”顾恩泽也站了起来,目送她走进自己的小房间关上了房门。

顾恩泽关了电视回到自己的小屋,他盘腿坐到床上,手捏指诀,开始修炼法力。因为内心隐隐的不安,让他总觉得有什么危险藏在暗影里偷窥着自己。但情况不明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明宇第二天上午爬了几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达那个位于四面山峦包围下的小村落。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在f城跟火炉一样的季节,这里的温度就低了许多。而且每天的温差非常大,没有太阳的时候,需要穿厚重的冬衣来御寒。

何明宇借住在村子里最大的建筑喇嘛庙里,依然住的去年的那个小屋子。他一进屋就看到一面墙上贴满了儿童画,那是去年在这边教学生们读书的时候,几个小朋友时不时就画了送给他的。

窗外传来嬉闹的声音,他抬头朝窗口看去。就见窗户上露出几颗毛茸茸的脑袋,个个都是小花猫,都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咧着嘴朝他或调皮或羞涩的笑。

何明宇忙招呼他们进屋。

几个小孩都比去年长高了一些,手规规矩矩地收在身前,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何明宇从行李里掏出带来的礼物一一分给他们,把他们乐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何明宇分完后发现手上还有一份,他点了点人头,问道:“布赤呢?你们没带她一起来?”

几个小孩原本笑得灿烂的脸顿时都收了笑容,皱着小眉头互相看。

“发生什么事了?”

年龄最大的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孩子答道:“老师,一二三六,七,七天前,布赤就突然不见啦。”

“怎么回事?”

“她阿爸说她自己跑山里去就找不到了。”

“……”

何明宇皱眉,这个叫布赤的小女孩跟其他机灵淘气的小朋友不一样,她是智力迟滞患者,不知道是因为遗传变异还是小时候生病感染或者头部受过伤,她的大脑不能正常发育,智力活动的发育停留在某个比较低的阶段中。

就他去年所见所闻来判断,她家日子过得比较穷,家人似乎很嫌弃这个女儿,觉得是家里的累赘。

是找不到还是不愿意找?

何明宇刚来这里,他也不好往深处想。只能暂时打住,跟其他小朋友聊起天来。

安顿好之后,何明宇就带着几个小朋友浩浩荡荡地出门了,他一边跟路上看到的村民打招呼,一边走过村里随处可见牛羊粪便的土路,往村子南面的一座山包上爬。

在那个山包上面手机信号会比在村子里好一些。

何明宇先打电话回家报了平安,在爷爷念叨孙子不爱跟自己聊天的抱怨声中恨恨地挂了电话。然后给顾恩泽打电话,才响了三声,顾恩泽就接起来了。

顾恩泽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声音轻快地专心跟何明宇说话:“到村子了吗?”

太阳有点晒,何明宇眯着眼睛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揪了根草茎把玩着,“嗯,到了。现在蹲在村边的山坡上给你打电话呢。”

顾恩泽好奇地问他:“你在那边每天都怎么过的?”

何明宇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早上很早就起了,跟庙里的喇嘛一起上早课。下午给村民上课,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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