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顾恩泽醒来的时候,发现腰上又横了条手臂,何明宇歪着脑袋,下巴磕在他的肩窝上,鼻端就贴在他的耳朵旁,温热的呼吸吹在敏感的耳朵上,一阵的酥痒。

顾恩泽戳戳何明宇结实的胳膊,心想昨晚不是背对着他很嫌弃的样子么?

何明宇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迷瞪瞪的,下意识地把顾恩泽搂着往怀里带,脸颊还在他耳边蹭了蹭。

顾恩泽羞涩地抬手撑在何明宇的胸前,阻止自己跟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何明宇意识涌上脑海,逐渐清醒,他很快想起昨夜让他气得睡不安生的事,手也跟着松开。挪着身子退后,离开暖呼呼的顾恩泽。

顾恩泽没察觉他的情绪变化,侧着身子说:“何兄,今天带阿白去看它主人吧,你帮忙超度下她。”

何明宇跳下床,“我没空,要去上课。”

“啊……”

顾恩泽还想说什么,何明宇却已经进浴室洗漱了。

顾恩泽挠挠头,何兄是否没睡饱,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一会何明宇洗完走出来,顾恩泽爬到床尾,仰着脸说:“那我们晚上放学了一起去吧。”

何明宇背对着他说:“已经帮你请假了,你今天还可以休息一天。”

“啊,那我回家好了,要把书给陈阿姨。”顾恩泽说完依然惦记着阿白的事,“那晚上你可以帮忙超度吗?”

“我看不见她,怎么超度。”何明宇边说边走进衣柜换衣服去了。

“说得也是,我回家练习画个显形符。”顾恩泽自己坐在床上说着,等何明宇换好衣服出来,又睁着大眼睛看何明宇,“何兄,朱砂,符纸去哪里买?”

何明宇却不看他,自顾,“问你陈阿姨吧。”

顾恩泽眨了眨眼,终于觉得何明宇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他缓缓地应了声“哦。”

何明宇转头想对他说什么,但瞥了一眼就硬生生地溜回去了,就走出房门去了。

何明宇明显的回避,顾恩泽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他坐在床上有些茫然怅惘。

那天亲吻过顾恩泽后,何明宇坐在病床边看着沉睡的顾恩泽,整个人都被温柔又甜蜜的情绪掩埋,初识爱情的滋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翩翩起舞,让人晕眩又着迷地散发着白光。

可昨晚一盆冷水泼下,他突然就清醒了。顾恩泽对自己有同样的心情吗?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想着要回大承。回大承,那不就是永别!

而那个让自己心神不宁,甜蜜又酸涩的亲吻,对他来说不过是意识不清想要喝水罢了!只是喝水!那个神经比麻绳还粗的小呆瓜!

何明宇冷着脸看什么都不顺眼,推自行车的时候,看着特地为某人安上的后座,心情烦躁地踢了一脚。

嘟嘟蹦达着跑过来,摇着小短尾巴,一跳一跳地讨好他,他也没什么心情逗它。胡乱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就推着车走了。

顾恩泽站在窗前,看着何明宇走过楼下的庭院,出了铁门,长腿跨上自行车骑走。门前是个往下的缓坡,自行车快速地滑下去,晨风把他的衣服吹得鼓起,他像只飞翔的鸟渐渐远离自己。

跟何兄道歉吧。顾恩泽嘟起嘴,可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呢?莫不是他们这时代的人有什么忌讳自己不知情地犯了?

顾恩泽抬着眼努力回忆昨夜的情景,何兄问了他回大承的事,然后他回答说要回去,接着何兄就背对他装石头人。

他是因为我说回大承生气吗?顾恩泽茫然地想着,可他并非第一次说回大承的事啊,从认识何兄起,他就一直想找回去的办法,并不曾隐瞒何兄,何兄也说何爷爷有个好友可以给他指点。如今为何他突然生起气来?

顾恩泽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在食堂吃饭,吴世文一见何明宇就朝他身后张望着找顾恩泽:“何帅,你怎么一个人?陈澄今天没来上课吗?”

何明宇淡淡地说:“请假在家休息。”

苏采端着餐盘坐下,问道:“他身体怎么样了?”

何明宇:“好了。”

吴世文突然笑得贱兮兮地上下打量苏采:“哎呦,苏采你怎么还跟我们一起吃饭啊。上午课间操时间,那个谁,二班那小帅哥不是给你递了情书,你们现在不应该手牵手去吃情侣套餐吗?”

苏采抬手捋了捋头发,手腕上深粉色的珠子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她翘起唇角笑:“什么啊,我又不喜欢他。”

吴世文笑容不改地调侃:“嘿,那小帅哥不错啊,成绩不错,足球还踢得好。你眼光不要那么高吧。”

苏采拍了他一掌:“吴世文你怎么这么八卦。你吵到人家何帅了,好不。”

“何帅……陈澄一不在,他这冰块就又自动冻起来了。”吴世文跟何明宇认识了快四年了,早习惯他冷着脸了,笑嘻嘻地用手在耳边扇着风说,“天气这么热,坐何帅对面跟坐空调对面一样凉爽,哈哈哈哈哈。”

苏采嫌弃地白他一眼,掏出一张五十块拍在桌上对吴世文说:“就你话多。去给我们买饮料,钱我出。”

这天气确实让人很想灌一瓶冰凉的可乐下去,吴世文抓起钱唱道:“谢谢土壕姐姐包养。”

苏采挥手赶他:“别贫了!快去吧你。”

只剩下苏采和何明宇两人,何明宇低头默默吃饭,苏采对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终于还是开口道:“何帅,你对陈澄是不是太好了点?”

“什么意思?”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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