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脾气挺爆挺横的司机此刻也被中年男人疯狂的气势骇到了,瞪大了眼睛怔愣地看着那人凶神恶煞般步步逼近。

全车的人都傻住了,眼睁睁看着中年男人的手掐上司机的脖子,也不知道个子不如司机高壮的男人怎么突然爆出了一股怪力,瞬间就掐得司机面色发红发紫。

顾恩泽飞快地闪身上前,手起掌落,手刀干净利落地砸在中年男人的脖颈处。

“咳,咳,咳!”司机抱着脖子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个突然滑倒的男人。

“报警吧,打电话报警。”乘客中有人反应过来说道。

有女人烦躁地嚷:“车子走不走?不走先让我们下车啊,我们赶时间啊!”

周围乘客议论纷纷,顾恩泽听得出来这场争执似乎给别人添了麻烦。他看眼昏迷的中年男人,毕竟是自己动的手,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他皱着小眉头无奈地弯身,拉起中年男人一支胳膊,对司机道,“开下车门,我带他下车。”

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发的什么疯,前脚才被人攻击,后脚就敢带着凶徒走。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那少年,不高,不壮,身形还带着少年未发育成熟的那种纤细感,长得干净俊俏,清澈黑亮的眼里透着超越年龄的冷静。看着他就好像看到清晨温暖的阳光。

“司机你愣着干什么!快开车门让他们下去啊!”一个中年大妈大声催促道。

她没有说出口,在心里打转的话却是:送走瘟神好开车啊!这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忙忙碌碌,奔波生计,在柴米油盐中渐渐淡漠薄凉。即使看到了阳光,也会因为太耀眼而选择闭上眼睛。

面色恢复正常的司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心声,沉默地开了后车门。

一车的人或站或坐,看着那个干干净净的少年咬着牙把中年男子费力地往车下拖。车门关上,车厢里一片静谧,连车上的拉环都静止了般一动不动。司机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顾恩泽把中年男人放在路边,自己喘着气蹲在一旁观察他。昏迷中的男人闭着双眼,眉心刻着深深的皱褶,嘴角愁苦地垂下。

看着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啊,当时他眼里闪过的红光是怎么回事?

这男人的手是做惯粗活的手,骨节粗大,皮肤干燥,满是细小的伤口,指甲缝黑乎乎的。似乎信佛?手腕带着一串暗红色的珠子像是佛珠……

顾恩泽伸出手指,想轻轻碰下那珠子看看是什么材质的,还未触及,就被一股大力打开手,中年男人自地上撑起身子,粗暴地骂道:“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

顾恩泽站起身说道:“大叔,你冷静点,莫要这般一点就炸。”

中年男人跳起身朝顾恩泽挥拳头吼:“你是不是想死!敢教训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顾恩泽身子一晃,避开男人的拳头,顺势抬起脚踢向他的膝盖窝。

男人膝盖一痛,弯着腿跪倒在地上。

顾恩泽俯下身,手掌微张悬在中年男人的头顶,少年清亮的嗓音如山涧清泉汩汩流淌:“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中年男人疯狂的表情慢慢舒缓,咬着的牙渐渐松开,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也平复许多,他眼中终于浮现一丝清明,转头看看四周,皱着眉似乎在回忆什么,目光触及顾恩泽的时候怔了一下,开口时已冷静许多:“臭小子,别让我再看到你。”

男人放完狠话,就摇晃着身体,自顾自地走了。

顾恩泽努了下嘴,看着他微驼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里掏出陈澄的眼镜戴上。

视线变得模糊了一些,但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上也起了变化。分明有丝丝黑气缭绕。顾恩泽视线顺着黑气走,发现源头竟然是他戴在手腕的那串珠子。

“喂,大叔!等等!”顾恩泽立刻拔腿去追。

路边停下一辆的士,摇下的窗口探出吴世文的脑袋,冲着顾恩泽直喊:“陈澄!陈澄!”

顾恩泽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形一顿,看向吴世文招呼一声:“是你们,好巧。”

车门打开,吴世文从车上下来拉住他,“小祖宗,快跟我们上车吧。”

“等会,我有事。”顾恩泽挣开他的手,朝前方看去,结果发现那个中年男人已然消失在拐角处。

“什么事啊?唉!唉!陈澄你跑什么啊!”吴世文头大地跟在顾恩泽身后。

而顾恩泽一溜烟跑到拐角处,抬头张望,却只见人行道旁的芒果树枝繁叶茂,旁边的水泥围墙上伸出一丛丛的三角梅,在阳光下开得生机勃勃。有几个行人走动,却没有看到那个中年大叔的身影,可能已经拐进了路边的哪条小道而不可知。

顾恩泽呼出一口气,失望地往回走,迎面碰上赶过来的满脸疑惑的吴世文,还有远处站在车门旁干着急的苏采。

“走吧。”顾恩泽对吴世文笑道,“幸好你们路过看到我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上车后,苏采问他:“还以为你坐公车走了,怎么在这地方?”

“额,莫要提了,你们可别告诉何兄啊。”顾恩泽尴尬地笑笑。要是被何兄知道自己非要单独行动,又失败,定会被他好生嘲笑一顿,想想就着实郁闷,并不想让何兄觉得他是个无能的事事依赖他人的婴孩。

他转头看到坐旁边的吴世文手里抱着个包装漂亮的盒子,伸手戳了戳问,“这是什么?”

吴世文斜着眼朝他笑得暧昧:“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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