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外面一片漆黑,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孤独和黑暗,她早已不再胆怯。只是有些冷,寒风夹杂着雨点,噼噼啪啪的拍打着门窗,她一个人靠着墙裹紧了唯一的一条旧棉被,但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桌上的一点烛火摇曳不定,似乎连那唯一的一点火光也带着寒意。总之,小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寒冷而潮湿的。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可能和昨天、前天、甚至很多很多天前一样吧!但是都在她望着滚滚东流的江水时随着流逝的波涛一齐消逝了。
她知道自己的记忆只有一天,除了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如果每天她都在办法晚时分坐在那儿看东流水的话。
守儿,你现在还好吧!看到我这个样,你一定挺失望吧!我想我还是死了,真的。就算你把我救活了,但我还是死了呀!
你知道吗,我不想活着。所以无论是谁都无法让我活着。我不能把所有的过往全部忘记呀,有些事还是会偶然想起的。我再怎么努力,终究也是无济于事。
你应该知道,在你见到我时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不恨,你都不很,我为什么还要恨?你说过恨会让让人活的很累,所以我不恨任何人。可我为什么还是不快乐呢?你咋骗我吗?
燕子楼中,第五层灯火已熄。
燕落帆好几次从床上坐起来,听着外面的雨声心烦意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已经一个月没有看见她了,今夜雨下的这么大,那座小屋不知是否经得起如此折腾?
可是夜已经深了啊!
他最终还是不顾一切的爬起来,摸黑穿上衣服,系好靴子,从墙上摘下雨伞悄悄出门了。
所有人都睡了吧?他避开正门,从侧面饶了出去。外面雨很大,路面上已积了很深的水。雨点落下时,水面便溅出了万点坑。
他撑着雨伞,在漆黑的雨夜里如飞燕般疾驰飞掠。衣袍都被雨水淋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冰灵刺骨。
在夜雨中疾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崖上,此时天已微亮。他隐隐听见汹涌的波涛声,举目远眺,却见不远处江水正以排空之势朝岸边用来,一浪盖过一浪……
那座小木屋……
他心头猛地一震,大水似乎已经漫了过来。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握紧手中的雨伞纵身一跃,向下坠去。到了半空时伞顶以被下坠之势掀翻。他急忙当空一个旋身,足尖在崖壁上轻点,俯身急冲了下去。在落下时激起了半人高的水花。这才发现,原来水已经淹了过来。
再也不及细想,展开轻功踏着水面朝江边奔去。
“若水,若水,若水,你在哪儿?若水……”
大水已经快要淹没小木屋了,少女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屋顶上,茫然的望着四周的水面,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四面临水的江渚上。
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空旷而辽远,“若水,若水,若水,你在哪儿……”
“若水?是我吗?”她喃喃道,记得木屋中的墙壁上刻着那两个字。
她朝那边望去,却见一个人正涉水疾奔而来,看着他越来越近,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忍不住脱口叫道:“你不要过来!”然而那个人听到这句话,不但不停步,反而加快了步子,足尖在水面一点,便已经跃了上来。
她不由得扣紧了手中的两枚细针,在他就要跃上屋顶时右手一扬,但见亮点寒光疾飞而去。只听得一声痛哼,接着是‘扑通’的落水声。
“若水……我是燕落帆。”那个声音有些微弱,夹杂着被水呛住的咳嗽传了过来。他被银针镇住了两处穴位,全身都僵住了,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去,却只是凭着最后的二一年勉强支撑着。
“燕落帆……
她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但是由不得细想,纵身跃下了滚滚洪流,朝着那声音游了过去。
东边露出了一丝曙光,天亮了。
屋顶就像汪洋中漂浮着的一艘孤舟,寂寞而萧瑟。
少女静静的坐着,她的身旁躺着尚在昏迷中的燕落帆。缓了半天气,他终于悠悠转醒,眼睛刚一睁开,就立刻翻身坐起,叫道:“若水,若水……”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瞪着他道。
这样冰冷的话语和冷漠的眼神,正是他所期待的,因为已经习惯了每一次见面时的重新认识。
“若水,你没事就好,我是燕落帆啊!”看到她安然无恙,不由得万分喜悦。
“燕落帆?”她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和漠然。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她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久远的像是在梦里一般,有人曾对她说,我给你订了门亲事,是东越牵机派掌门的侄子,叫燕落帆……叫燕落帆……
那个名字不断重复着,无孔不入,在她耳畔萦绕不休。她使劲甩头,却怎么也无法摆脱。燕落帆、燕落帆、燕落帆……
她忽然大叫了一声,紧紧抱住了头。深深的吸着气,渐渐平复下来,那个声音也突然消失了。
两人站在高崖上,望着下面波涛汹涌的水,心里都是感慨万千。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天地间的寒气也被驱散了。
“若水,若水!”燕落帆轻轻唤了声身侧的女子。不知何故,他看到她的红衣不知何故竟变成了白衣,仔细一看,她穿的原来是她那件很旧了的衣衫,这些天红色已然褪尽,变成了青白。
她定定的望着江面,眼神飘忽不定,隐隐带着点忧伤。
“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