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离金玉生气,连两个坛主也觉得脸上挂不住,这么一大票人等了半天就引来一个人,就算得手了也不好意思说出去,免得丢人。可离金玉自告奋勇说要先去打个牙祭,那是无论如何不敢让她出去冒险的,天冲坛主忙道:“小姐金枝玉叶,犯不着亲自涉险,让属下去便是了。”离金玉哪里听他,恶声恶气道:“除非是我叫你们出手,否则谁也不许跟我争。要是有人敢抢在我前头动手,本小姐便割谁的脑袋。”说完,翻身上了桃花马,打马扬鞭冲了出去。
两个坛主面面相觑,灵慧坛主道:“不如我们先远远的跟着看看,若是来人不堪一击,就让小姐过过手瘾,若是不对劲,我等再出手不迟。”天冲坛主道:“也只能如此了。”眼看离金玉已然奔远,两个坛主忙领着人跟了过去。
那个派出来引诱三门的天冲坛弟子早已被方仲赶得上气不接下气,即便他的脚力再快,但和狰狞兽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这山野之间一逃一追,简直就是猫捉老鼠。那人喘息连连,指着方仲道:“你死期就在眼前,还敢在此肆无忌惮,待会有你好看。不过看在你手下留情的份上,老子也发发善心,等你死了之后给你收尸,不让你暴尸荒野便是。”
方仲见他停了下来,一看周围并无屋舍,不像到他老巢,奇道:“阁下莫非还有什么本事没有使出来,怎么不跑了。”那人啐道:“呸!也不知谁要逃跑,你看好了,别说爷爷吓了你!”说完捏唇作哨,就是一声呼哨!
嘘的一声,哨声响亮!
周围静悄悄的,别说强弩暗箭没有发出,连一个厮杀之声也无。
那人一愣,又吹一声,终于听见远处乱鸾铃声响,马蹄的的,有人冲了过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到我无量山来撒野,待本小姐教训教训你!”那个天冲坛弟子转头一瞧,两坛的人马没有出现,却见离金玉离大小姐跨着桃花马,威风八面的杀奔而出。那个弟子大惊失色,本想仗着人多吓唬一下方仲,不曾想先吓着自己了,虽说对离大小姐的本事不知底细,不过想来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这样一个美色当前,简直是给敌人壮胆!
方仲听声音十分耳熟,循声细看,他的眼神犀利,早已认出来人竟然是离金玉,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喜之下一催狰狞兽,向着离金玉迎去。
离金玉举鞭扬剑正想厮杀,远远的打了一个照面,顿时就是一怔,再一细看,那模样是如此眼熟,正是平日里孤单寂寞之时回想过无数次的容颜。
离金玉哪里还凶狠的起来
方仲离着离金玉还有十来丈远时,狰狞兽一声低吼,离金玉座下桃花马一声哀鸣,噗通一声,马蹄一软,顿时把马上的离金玉给掀了下来。方仲大惊,这才记起狰狞兽的煞气冲了离金玉的马头,那马不过凡马一匹,当时就骨软筋酥站不住脚。眼见离金玉飞身出去,这要摔实了定然不轻,方仲仗着狰狞兽迅速,借着前冲之势身形一闪,已经离鞍而出,伸手去接离金玉。在她着地之前捉住她的小手往身边一带,二人一个旋转,已然稳稳的站在了一起。
那个天冲坛弟子面容变色,没想到离大小姐这么不中用,还没交手便先自己跌一跤,都跌到人家怀里去了,这还了得!嚎叫道:“休伤我家小姐,跟你拼了!”发了疯般提刀就砍。
离金玉虚惊一场,含羞带喜正想和方仲说几句话儿,却见此人恶行恶像的极煞风景,恼怒道:“你个死奴才作死么,快滚快滚!”抡起鞭子就赶。
在远处观看的天冲、灵慧两位坛主见到离金玉马失前蹄,落入敌手,也是吓得面无人色,心中懊悔不迭,正想领人杀出,却见这位大小姐已经动手了。只不过让二人讶异的是那鞭子不抽别人却抽那天冲坛弟子!挨鞭子的那位也是莫名其妙,这离大小姐难道糊涂了,怎么反助起外人,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被离金玉一连声的叫滚,那弟子两边难做,急忙抱头鼠窜而去。这样一来,两个坛主就都傻了眼,不知应不应该马上杀出去。灵慧坛主摇头道:“诡异难明,不如再等等看。”
等那天冲坛的弟子一走,离金玉板起的娇容在回眸的一霎那,已然变成了明艳动人的笑容,那明眸皓齿、一点朱红,动人心魄处,直欲把冰山溶化。
方仲心中一跳,不敢细看,微笑道:“离姑娘。”
离金玉故意扭头道:“离姑娘多了去了,你问哪一个?”
方仲知她故意刁难,只得改口道:“金玉,你怎么在这里?”
离金玉回嗔作喜,笑吟吟道:“这里是我老家,本小姐当然在这里了,倒是方大哥你居然能寻到此地,真不简单。都是那些蠢材无用,让他们去引那些道门弟子,却把你引了来。若不是我亲自看一看,万一动上了手,只怕铸成大错。”
方仲奇道:“引什么道门弟子?”
离金玉道:“还不是那些自诩正道的道门弟子,已然厮杀多日了,本姑娘今日便是想设个埋伏,替本堂前日被杀的弟子报仇,没想到你却这个时候撞进来,岂不是巧。”
方仲心下吃惊,点头道:“幸是遇上了你,不至白跑一趟。”
离金玉只道方仲此来是看她,芳心窃喜,羞涩一笑道:“你也不通报一声,就一个人莽莽撞撞跑了来,寻不着我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