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剑合一!”黑汉与数个黑衣人齐声惊呼道。
嗖嗖声不绝,无数猛兽被剑雨洞穿,血孔朝外喷着鲜血,未死的猛兽尤如未见依然前赴后续向蓝光猛冲,可是即刻就被剑雨穿的千创百孔倒地身亡。难怪乎它们会成为他人争斗的先驱,完美的凶徒,因为它们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怜悯,只有一味的博杀,虽然这也不是它们的本意。
银光未消,猛兽惨嘶怒吼声已绝!血浪翻滚,渐渐向四周晕化,浓浓血雾中蓝光依旧耀眼!
观阵的黑汉脸已变色。这毕其全力的一击,难道劳而无功么?
银光将消未消,黑汉猛一拍青牛角,青牛狂吼一声疾冲蓝光。四蹄翻飞,牛角森森,这一撞之力足可开山裂石。
牛冲至半途,黑汉脚踏牛背腾身飞起,亦向蓝光上空飞去。
银光消散,上空银剑成形,一只巨手一把抓住剑柄,黑影凌空正是黑汉。“看你此招是否也挡的住!”大喝声中黑汉如泰山压顶般握剑劈下。奔腾蹄声中青牛亦到,撞入蓝光!
震天巨响滚滚而来,如夏日惊雷炸响。一股巨力从蓝光处扩散刮起无数道狂风,狂风凛冽如刀横扫整个修罗场。叶飞枝摧,本已稀疏的树林只剩枝干屹立,宛如隆冬腊月。
风渐止,落叶缤纷。
蓝光消去,红衣女子仗剑而立,冰冷的脸庞更添苍白。
青牛倒卧,牛角尽折。黑汉脸上难得的抹过一丝红晕 ,鲜血却从嘴角溢出。
两厢对视,只是高下已分。
旗鼎依然耸立,无数冤魂已尽收鼎内,红气蒸腾中鼎内一颗红珠缓缓升起,在鼎口半尺高处旋转。
“呸!”黑汉吐出一口污血,“嘿嘿!不愧是昆仑门下弟子, 果然有些手段,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说罢转身奔铜鼎,就欲拿鼎中红珠。
“你有这个机会吗!”红衣女子冷冷道。
一声呼哨,侥幸活命的十来个黑衣人齐往黑汉处聚集,显然鼎中红珠十分重要,当是此行关键。黑汉伸手操起鼎中红珠,红珠在手不禁暗松口气,心道总算任务完成 ,只要上交总堂也可稍抵折人之过,对众黑衣人厉声道:“给我挡住这个女子,如有后退者,死!”刚想飞身逃走,头顶蓝光耀眼,一道巨大剑光直劈下来,忙缩身往边上闪躲,剑光过处一条深堑显现。才这么一缓,红衣女子已凌空杀到。
“岂有此理!给我挡住!”黑汉大怒道,众黑衣人又四面围上,各祭兵刃飞空向红衣女子攒射。
红衣女子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宝剑潜运真元,全身衣襟鼓荡,身后秀发无风自摆,蓝光泛起,剑光暴涨!手中剑幻化成数丈长湛蓝巨剑,娇喝声中举剑横扫而下!
来袭兵刃如纸刀木剑般消失在蓝色剑光中!蓝光扫过惨呼声起,十几个围上来的黑衣人全被蓝光腰斩,鲜血喷溅中尸身栽倒。只留黑汉一人独自站立。
巨大剑光又奔黑汉当头劈下。
“好狠毒的贱人!”黑汉边骂边躲,自思今日真是栽到了姥姥家了,眼看功成在即却横里出来一个女魔头,杀的手下没一个活口,搞不好自己也要翻在她的手里,难道逃不掉了么?猛一眼看到车旁尚自幸存的难民妇孺,心中已有计较。
急闪躲过剑光一劈,复祭手中剑,宝剑带着一往无回的慷慨之气向红衣女子破空飞去。同时脚尖一挑身旁铜鼎,横身跃起双足猛蹬大铜鼎侧面,身子已如离弦之箭向后飞射,大铜鼎受其一蹬之力呼啸着向反方向飞去,鼎前旗后如一把大飞锤竟向大车砸来。
飞射中的黑汉已知自己必能脱险,轻松之余也想开个玩笑。黑汉边遁边淫笑道:“美娇娘只影形单,真辜负了大好春guang,你爷却无福消受实在是可惜啊可惜,哈哈!哈!……!”笑声忽顿,异变突生————。
黑汉只道此女子为救他人必定奋力挡住铜鼎,自己则可乘隙而退,想法是不错,可是还是错了!因为剑风已经袭体!剑气罩住周身!可惜手中剑已失,虽然有剑也不一定能挡住但还有个指望,望着由上高劈而下的湛蓝剑光,黑汉绝望了,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她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救!她一定要杀我!为什么……”
“哈!——啊!——”笑声接着惨呼声,黑汉连肩带背被剑光扫过,尸身飞出老远一段距离方才分作两片落入黑暗之中。
“嘭!——”铜鼎飞来,鼎车相撞!“啊!——”铜鼎砸碎一辆大车又带着第二辆车体残骸翻滚,木屑纷飞中六七个无辜之人又做了枉死鬼。
那红衣女子竟是未拦铜鼎,是拦不下还是不拦,是不拦!因为她直接去杀了那个黑汉!腾不出手来。难道六七条人命竟不如一个妖人的命来的值钱?还是为防妖人走脱再为祸人间宁可斩草除根?反正平民百姓当的是命贱!
“我说过你没机会的。”红衣女子望着黑夜冷冷说道。
月朗风轻,厮杀声终于逝去,却留下遍地尸骸。
一夜浩劫下,只剩一十九个身心饱受创伤的可怜人慢慢相扶着围聚在一起。哭泣声又取代了黑夜的宁静。人之所以哭泣是为亲人的逝去而悲伤,若人之逝去是为来生种下美好希望,而今生苦楚随着逝去终结,那岂非应该高兴才对,实则无人会为亲人逝去而高兴,除非它心地不正。每个人都会怀旧,怀念那逝去的感情,亲人的逝去就是与亲人的那份感情的逝去,人之所以悲伤实则是为感情的逝去而悲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