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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你上去就认输,”傅靖以又继续说道,“这里都是都是汗臭味儿,我可不愿在这儿多待。”

又没人让他多待,无波嘀咕了一句,忘了人家是被她强硬拖过来的。

“我才不会输呢,你慢慢等吧。”

无波说了一句,看到傅元行对她招手,吸了一口气,勇敢地走过去了,什么紧张什么顾虑她都不记得了,满脑子就想着让傅靖以多吸吸汗味,指不定能变得不那么阴阳怪气。

武馆给无波安排了三个人,分别是四、五、六年级,大家都是一个村的,爬墙头打鸟蛋什么的,都一起干过,这会儿正儿八经地面对面站着,感觉不真实,不知道是谁先笑出来了,大伙儿都跟着笑出来了。

第一个对手是大胖,他嚷嚷道:“无波,等会儿被压扁了,可别怪哥啊。”

无波支起小牙笑着:“那也要看你有没这个本事压到我呀。”

气氛一下子就变轻松了,几个大人相互看着,都微微颔首,孩子就是孩子,再大的事都没玩心重要。

到最后,无波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比试还是在玩,大家都没出全力,都是专挑彼此的弱点猛打,她把大胖引得满场气喘吁吁地跑,她被六年级的小和扣着脑袋怎么顶也顶不过,旁边看热闹的更是一个比一个笑得大声。

“怎么样?”回去的路上无波挺起小胸膛看着傅靖以,“我连累你了吗?”

“哼,这年头,踢馆的都变成逗乐的了,你可真忙活。”傅靖以回了一句。

无波作势就要捏他,傅靖以伸手拉下她的手拽着不放,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就不是不肯松手。

傅元行见状清清嗓子,说:“无波,今天感觉怎么样?”

“嗯,很好玩。”无波转过脸,不吝啬地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以后要不要天天都去玩?”傅元行慢慢地说道。

无波和傅靖以都愣住了,他们虽然是孩子,但也不小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傅元行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

这是重要的事,无波当然要回去问过外公,傅元行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要送无波回家。

傅清庭听了傅元行的来意,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高兴,相反还有几分不痛快,在他眼里,不管事实是什么,无波是村里最聪明最有天赋的孩子,傅元行的提议虽然能让无波以另外一种方式进武馆,可也让无波在武馆里低了别人一等:别人都是去学武的,无波却是去陪别人练打的,武馆里刻着祖训,就限定了无波只有陪打的份儿。凭什么他好端端的孙女要给别人当陪练的?又不是古代的书童,他宁可自己教,也不愿意让无波去看人脸色。

“有些人是跟常人不一样的。”傅元行低低地说着,眼神在无波身上溜了一阵,“您也看过无波去比赛的样子吧?那孩子上了场,一认真了,可就是另外一个人了。虽说陪练不好听,可最后谁陪谁练,那还不是看个人努力?”

傅清庭想了想,心动了几分。

傅元行趁热打铁继续说:“您不是想让别人知道咱们无波的厉害嘛?除了这个,还有更合适的机会吗?”

不去卖东西真浪费了这个人,傅靖以看着傅元行,撇撇嘴。

傅清庭心里有了决定,可面上还是要问问无波想不想去。

无波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只是不想让外公麻烦。

傅清庭的目光落在了无波旁边的傅靖以身上:“靖以,你觉得怎么样?”

傅靖以没想到会问到他,抬头对上傅元行殷切的目光,又看看无波,想了想,说:“武馆啊,还好吧,就是臭了点。”

“男子汉怕什么臭?”傅清庭笑骂了一句,“去去去,你也跟着一快去,回头我跟你爷爷说去。”

傅靖以脸就垮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无波捂着嘴,很不厚道地笑了。

傅聚颍晚上从武馆回来,听说无波以后每天都要到武馆去“挑战”后,兴奋不已,拉着无波叮嘱了一大堆,把武馆里面哪个师父最凶,哪个师父最和蔼,哪个人最擅长什么功夫,一一都跟无波说了,恨不得让无波记住,第二天到无波家晨练完,更是喜滋滋地拉着无波往武馆那边去,无波不得不花很大的力气才让他明白,她早上不去武馆,只是傍晚放学后才会去——这就是住校生和走读生的差别呀。

周末傅聚澜回来去武馆,看到无波也在哪儿,愣了一下才过去跟无波打招呼。

“原来无波也进来了?”他微微一笑,“那以后阿颍就多一个伴了。”

无波腼腆地嘿嘿笑了笑:“是多了两个伴啦。”傅靖以也一起来了。

傅聚颍看着来了几天仍旧不情愿的傅靖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对无波说:“无波,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师妹哦,而你,傅靖以,你就是小师弟了,”顿了顿,盯着傅靖以,“师弟要听师兄的话哦,不然……”

傅靖以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第一天才来武馆,他早就是小师弟了,又怎么样?

“小师弟?”无波慢慢地说着,然后“啊”地一声,惊喜地看着傅聚澜,“大表哥,那这样,你岂不是我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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