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聚澜让无波对傅靖以好一点,这话他也跟弟弟说了,可无奈傅聚颍和傅靖以两个人太不对盘了,完全没有缓和的意思。

无波依旧每天看着,在傅聚颍下狠手的时候托拖后腿,在傅靖以坏心的时候阻挡阻挡,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这样日复一日,等无波可以在一天的练习时间里用小石头将水缸填满,她也迎来了第一个学期的考试,她比村里其他孩子本来就多了晚上的温习时间,又天性好学,听说要考试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苦了傅聚颍几个,他们都想当小李小龙或小成龙,都没心思学习,考试对他们来说比武馆的处罚还让人头疼。

要是无波跟自己同桌就好了,傅聚颍心想着,就算不能全部抄完,抄一半总可以吧?可现在他的同桌是傅靖以……他斜了一眼,无比沮丧,这家伙请假那么多,知道的估计还没自己多呢。

傅靖以一看傅聚颍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慢腾腾地打开铅笔盒,说:“傅大头,别想抄我答案哦。”

“谁想了?”傅聚颍心虚地低叫,“你送给我抄我都不抄呢。”

“鬼知道你是不是说谎,你头那么大,我想挡也挡不住。”傅靖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谁头大了,你才头大呢。”傅聚颍气得呱呱叫,恨不得把这病秧子扯到武馆里来一场“生死对决”,“我要是抄你的,我就……我就是小狗!”虽然平常他的作业都是抄的,虽然他是很想抄别人的答案,可是、可是他考零分也不愿意抄那家伙的。

“小狗?就是说你如果抄了我的,你就要学狗叫?”

“对!”

“一言为定哦。”傅靖以奶声奶气道,偏偏带着认真的表情,弄得傅聚颍不得不再次保证,他又继续问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抄没抄?”

傅聚颍脱口而出:“领试卷的时候对一下不就好了。”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傅靖以笑了,傅聚颍顿时觉得自己又上当了,可他想半天却没想出什么来,只能扭过身子,背对着傅靖以,等着老师发试卷。

无波的位置就在他们的斜对角,自然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话,她也觉得傅靖以那个笑很古怪,正要想明白,老师已经发下语文卷子了,“不要东张西望”老师说了一句,她赶紧拿出铅笔,埋头看试卷。

发完卷子,老师站到讲台上,慢慢地仔细地把题目要求念了一遍,又解释了一道,才让他们做题。

第一道题目是选正确的拼音,无波把“群”“您”“路”几个字错误的拼音划掉,留下正确的那个;第二道是看拼音写词语,无波念了念,写出“门口”“牛羊”“朋友”等十组词;第三题是组词……

无波写完了,往傅聚颍那边一看,小表哥正咬着笔头对着试卷皱眉呢,她看老师走到教室后面,“小——”旁边的傅靖以抬眼看了她一眼,她顿时闭了嘴,对他努努嘴,转头检查她的试卷,看自己有没有写错——忽然,无波明白了刚才那个古怪的感觉:题目只有一个正确的答案,如果傅靖以写对了,那傅聚颍就不能写对,不然他就是“抄”了傅靖以的答案,可如果写错的答案,那就要不及格……

无波无比同情地回头,小表哥现在苦恼的样子,是因为想明白了这点觉得为难呢?还是纯粹不会做呢?以她的了解,是第二个吧……

考完试,无波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理解跟傅聚颍说了,傅聚颍顿时气炸了:“什么!”他果然还没想到那一层,刚才还使出吃奶的劲儿去做题,万一真被他写对了,岂不是要学小狗叫?“那个家伙,别让我逮着……”

“也不能怪别人,”无波解释道,“小表哥,是你自己说要对答案的……”

傅聚颍一愣,羞恼得小脸涨红:“他使诈!”说着气呼呼地冲出教室找傅靖以去理论。

无波想了想,赶紧跑上楼去找大表哥,傅聚澜一听,觉着不好,肯定要打起来了。

“聚颍,怎么这么……好骗呢?”傅元森听着觉得奇怪,“平常不是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学校就呆了?”也不对,他不是当班长了?老师总不会让一个呆子当班长吧?

那是对手太厉害了!无波和傅聚澜不约而同地想着。

无波想的是,连外公都说他傅靖以的爷爷是个狡猾的人,他肯定也很狡猾,比狡猾,小表哥肯定比不过他。

傅聚澜想的是,慧极必伤,傅靖以聪颖,但体弱多病,相比之下,他还是宁愿自己的弟弟笨一点好。

傅聚澜很快找到了傅聚颍,傅聚颍见到大哥,立刻指着无波大叫:“你打小报告!以后我不跟你玩了!”

“哼!”无波躲在大表哥后面,探出脑袋做了个鬼脸,“谁理你啊,你不跟我玩,那……早上不要再来我们家啦!”

傅聚颍又是一气,正要回嘴,傅聚澜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温和道:“看你,做哥哥的,怎么能跟妹妹吵架?”

傅聚颍委屈地低下头不说话,傅聚澜揽过他的肩膀,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你还不听,你又被同桌捉弄了?”傅聚颍头低得更低了。

“打赌都不会,哪有人打赌只赌自己,不赌别人的?”傅聚澜慢慢说道,“你抄了他的,你就学小狗叫?你不抄呢?他怎么样?”

“我没抄。”傅聚颍喃喃道。

傅聚澜拍了他脑袋一下:“如果反过来,你没抄他的,他抄你的呢?到时候答案一样,还是你学小狗叫。”

傅聚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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