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着瞅了眼叶驰,不免跟太妃叹道:“倒是他们年轻好,瞧着自己中意的,小两口成对成双的过日子,岂不越过越美满,似咱们这把老骨头还有甚盼头。”

太妃道:“瞧您这话说得,年轻有年轻的好,老了有老了的好,有您这般一个体情儿的太后,可是他们小辈儿的造化呢,不然,谁给他们做主去,盲婚哑嫁的不定就耽误了终身。”

太妃这句奉承话儿正说到了太后的心里头,太后心里一高兴,瞧了瞧锦枫,做媒的兴致又来了,跟叶驰道:“听见说左家那孩子跟莫家定了亲,不然跟侯府倒也般配,你们那几个小子还有谁来着,对,还有国公的孙子,叫胡什么来着?”

叶驰低着头只不应声,心说,封锦枫这丫头比九公主也强不多少,那个性子谁娶了誰倒霉,不定就弄个家宅不宁,要真跟胡军成了,凭胡军那脾气估计人脑子能打出狗脑子来,就算自己不厚道,也不能害自己兄弟啊。

太后本来的意思是让叶驰顺着话头说两句,自己这一凑趣儿没准就成了,不想这小子低着头就是不吭声,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指定这小子自己瞧不上锦枫,连带的,也不想她配给胡家小子。

说起来好气,他倒管得宽,太后见他不吭气,别过头来瞧镇侯府老太太身后的锦枫,见那丫头绞着帕子咬着唇,一双眼一个劲儿盯着叶驰看,不禁暗暗摇头,这还是惦记着呢,罢了,这桩事儿自己也不管了,让他们自己裹乱去,调过头跟太妃说话儿。

这里正说着,就听外头小太监的声儿:“奴才们给万岁爷请安。”

太后笑道:“总说前头事忙,便来我这儿,也不过沾沾屁股就走,却不知今儿怎得了闲儿。”

其实崇仁帝是实在看不过眼儿了,太后使了嬷嬷过去传许明彰,崇仁帝就觉不对劲儿,待瞧见刘海手里的字画,顿时明白了几分,问道:“那小子来了?”

刘海瞄了许明彰一眼点点头:“小王爷见皇上这儿忙,说不好搅扰,想着有日子没去太后宫里请安了,便去了太后哪边儿,说过会儿再来。”

崇仁帝心说狗屁,装的倒挺像,不定是知道许明彰在这儿,又冒坏水了,还有完没完,他这媳妇儿也抢到手了,还想怎么着,非让许明彰娶了九公主不成,心里一软,跟许明彰道:“今儿一早去的时候,太后的脸色不大好,赶着前头有事儿倒没底细问,这会儿正好跟你过去一趟。”

许明彰听了,暗暗松了口气,如果可能,他恨不能躲远些,因九公主那档子事儿,就怕太后再来个乱点鸳鸯谱,便跟潇潇成不了夫妻,让他娶别人却情何以堪,奈何太后宣召,如何躲得过,跟皇上一块儿过去,到底好些。

君臣一前一后到了太后宫,众人接驾,崇仁帝摆摆手,给太后问了安,又问了太妃跟镇远侯府的老太太,这才撇眼瞪了叶驰一眼。

叶驰假装没瞧见,跟许明彰道:“状元公一向可好,听说前些日子病了,如今眼瞅就要入秋,易发症候,您可得多保重啊。”

这话说得客气,可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许明彰道:“多谢小王爷,臣自会保重,闻听小王爷喜事将近,到时在下定去讨一杯喜酒,还望小王爷不嫌弃才是。”

叶驰轻哼了一声道:“小爷娶媳妇儿,喜酒自是管够,只恐状元公吃不下去。”

九公主好奇的道:“一杯喜酒罢了,如何吃不下。”

叶驰目光一闪:“九公主不知,我那喜酒与别人是琼浆,与状元公却不尽然了,你若想知道缘故,去问状元公便了。”一句话说的九公主有些羞臊起来,偷偷瞄了许明彰一眼,只见这才多少日子,整个人都瘦了两圈,那张清俊绝伦的脸上都有些嘬腮了,脸色也不如那时好,想起刚叶驰说他病了,想是缠绵病榻所致,虽瘦了,站在那儿却仍英俊挺拔,想着自己若能嫁了这般夫婿,成婚之后,举案齐眉相依相伴,岂不比在这孤冷的后宫里耗费青春强。

想到此,心意更坚,过去太后跟前,悄悄扯了扯太后的衣袖,太后给她这难得一见的小女儿之态逗得笑了一声道:“莫催,莫催,哀家忘不了。”说着跟许明彰道:“人都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状元公,这金榜题名自是不必说了,可还欠了洞房花烛呢,哀家这里给你保一宗大媒如何?”

许明彰听了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太后明鉴,微臣自幼定亲,常言道糟糠之妻不下堂,臣虽高中,若弃了婚约盟誓,岂不成了负心之人。”

这话说得太后一愣,叶驰这个气啊,恨不能过去一脚给许明彰踹死得了,都他娘到这个时候了,还死咬牙硬的,非说自己媳妇儿是他的未婚妻,什么东西啊,亏了皇上还说他忠厚,狗屁。

叶驰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许明彰,太后却皱了皱眉道:“不说你前头定的亲事退了吗?”

许明彰垂下头道:“在微臣心里,这一世只有一个妻子,微臣曾对天盟誓,此一生只娶她一个。”

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状元郎这话怎么个意思,定的亲事黄了,他仍不认,这辈子还守着前头的婚约终生不娶,却听叶驰道:“太后,您老人家这媒做的,人状元郎都不知要娶什么人,自是没底的,万一您老给保一个歪瓜裂枣,缺鼻子少眼的,搁谁谁能乐意啊。”

崇仁帝咳嗽了一声,提醒叶驰差不离完了,叶驰才不理会呢,今儿要不是不听许明彰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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