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楼,叶小爷见了哥几个没等怎么寒暄呢,就叫上酒,酒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连着干了一壶,眼瞅抄起了第二壶,封锦城冲胡军使了个眼色,胡军会意,一伸手抢了酒壶道:“就算今儿这酒好,也没说全便宜哥哥一人的,我们几个可还干着呢,再说,这么干喝有什么意思,等会儿叫的粉头来了,伴着那软糯的小曲儿才醉人呢。”

别的还好,只叶小爷一听软糯俩字就想起了他那不识好歹心如铁石的媳妇儿,他媳妇儿是南边儿人,那声儿软软糯糯真叫一个好听,可就是□□冷的啊,能让人心肝儿都冻住,就今儿那几句,恨不能赶紧把自己赶走眼不见心不烦。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哪儿就这么招她烦了,活了二十年,头一遭让个丫头这么嫌弃,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那是他叶小爷头一遭瞧上的人儿,丢开手吧,舍不得,不丢开吧,如今这样儿,自己还使什么招儿。

难道还能赖过去吗,这样的招儿一回成,二回?就算他脸皮再厚,也有点儿抹不开,要不,依着得禄那小子的主意下手抢吧,可他媳妇儿那小性子,别瞧着软,真硬起来,他真怕出点儿啥事儿,最主要还是他舍不得,舍不得迫她,真这样他跟郭大宝有什么区别啊,他叶驰再没品,也不能干出强抢民女的事儿。

可要是你情我愿,得啥时候啊,就他媳妇儿今儿那意思,叶驰头一回意识到,事儿或许真没自己想的那么容易,他媳妇儿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光是瞧不上他,连带他的出身,他的爵位,他的爹妈,甚至他的祖宗,都惹了她的嫌,这叫什么事儿啊。

越想越恼,越恼越愁,愁了就想喝酒,一把夺回酒壶,胡军待要跟他抢,这位眼珠子一瞪:“怎么着,今儿你也跟爷别扭不成。”

胡军一瞧这意思是醉了,虽说叶驰的酒量在他们几个里头算顶了头,可这好酒量也架不住喝愁酒,这心里一旦有了愁事,你就瞧吧,任你多大的酒量,沾酒即醉,比什么都灵。

胡军琢磨自己劝劝吧,遂凑过去道:“我说哥哥,不就一个丫头,至于吗,您要是真稀罕,这事儿交给兄弟办了,明儿锦城郊外那别院里头,您就等着入洞房吧!”

叶驰瞪着他:“你他娘的少出馊主意,她是谁知道不,她是我媳妇儿,要论老礼儿,你小子见了她那得跪拜磕头叫嫂子,敢打她的主意,活腻歪了啊。”

胡军挠了挠脑袋:“嘿,我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吗,合着兄弟这番好意,哥哥还不领情了,得,那您就接着喝您的愁酒吧,不过,到底儿是什么神仙佳人啊,哪天我可真得见识见识,能把我们家哥哥整成这样儿的,真有两下子。”

“不是神仙是妖精,小妖精,磨的小爷心里难受的小妖精……”叶驰嘴里嘟囔着,提着酒壶,站起来,踉踉跄跄过了槛窗坐在了外头的白玉栏杆上,仰脖又灌了半壶。

胡军真怕他一晕乎,栽下去,这可是三楼,真栽下去,就算出不了人命,摔个好歹儿可不坏了,忙跟过去,想着一见不好就把他拽下来。

等这哥俩出去了,锦城才问左宏:“你瞧见了?是长得沉鱼落雁,把咱叶小爷迷昏头了,还是揣着什么小心思使手段呢?”

左宏摇摇头:“你瞧叶驰这意思,真要是那丫头使手段就好了,总归能顺了他的意,也省得这么折腾,要说模样儿吧!也只能算清秀,可在叶驰眼里,弄不好就是个仙女儿,不然,也不能一见那丫头就犯傻,至于性子,怎么说呢,如今虽说住在井水胡同的大杂院里,往上倒也不是没来历,算书香世家吧,她爹是秀才,她也念过书,大约因为这个,骨子里有几分酸儒的矫情劲儿,穷归穷可清高,且外头瞧着软,内里的性子却硬,心眼子不少,可不逼到一定份儿上,绝不使,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咱小爷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的克星。”

封锦城颇有些意外,倒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主儿,要说真是揣着什么心思的,还真不用费劲儿,心里头有所求,这会儿怎么冷,怎么嘬,那都是假的,只要给了足够的甜头,没个不成事儿的,怕就怕这种无所求的,圣人云无欲则刚,这人一旦没什么想头,你能把她怎么着。

你叶驰再富贵,再显赫,再痴心,有屁用啊,人家就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说不准心里头还觉得叶驰是个一无是处,就靠着祖宗余荫过活的纨绔子弟呢,这还真有些麻烦。

左宏见锦城都皱眉,便道:“是不是把你都难住了,主要咱小爷这回动了真格的,看着跟宝贝疙瘩似的,谁挨一下碰一下都不成,要不然,照着胡军那招儿一使,什么都解决了,性子再烈,还有她爹呢,拿住她爹,不信她敢死,问题是咱小爷舍不得,这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小爷这回就是忒软了,让那丫头拿住了七寸,怎么都动弹不得。”

封锦城道:“也不是没法儿。”

左宏一听忙道:“真有法儿就赶紧说出来,咱给他办了,也省三天两头跟着他折腾,快说什么法儿?”

锦城道:“使些手段从根儿上把那丫头心里的印象给扭过来不就得了。”

左宏眼一亮:“你是说……”

封锦城附在他耳边,这么那么的嘀咕了一阵儿,左宏一拍大腿:“这招儿真成,就这么干,不过外头那位小爷可不傻,回头让他给看出来可麻烦了。”

锦城举起杯抿了一口:“放心吧,到时候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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