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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林之语都有注意观察众人的神态。

在说出朝服有异的时候,林明华的表情不像是害怕,而是惊讶更多一点,反而在那住持对她反咬一口的时候,她的过度反应才是正常的。

因此林之语大胆猜测,林明华可能并不清楚这件衣服是怎么来的,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宫人的多此一举而已。

“如果没记错的话,昭仪娘生父,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猎人?”林之语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江桐妙,眼睛饶有兴味地半眯着。

猎人在当时算是一个比较低的职业,在被接入将军府之前,江桐妙和父母都住在山里,算是一段不是很光彩的过往。

听到林之语突然提起这茬,江桐妙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无缘无故,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江桐妙翻了个白眼,刚要发难,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猎人为了赚钱,大多都会尝试去抓那些有毒的蛇类,高价卖给京城的贵人和酒楼酿酒。

林明华并不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故而林之语也无意和她就此撕破脸,徐玖儿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日后想要再追究起来,恐怕就难了。

“昭仪娘娘,我自认自己入宫的这段时间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拿这蛇草来害我,这又是为何?”

林之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幸好自己上一世因为江琬宁的缘故一起调查过江桐妙,否则今日真的要让她逃过了。

江桐妙也只是惊慌了一瞬,稍加思索,便反唇相讥:“这宫里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也有人之前做过捕蛇人,就凭这一条,你就想要把脏水往本宫身上泼?”

“到底是不是冤枉了昭仪娘娘,皇上回宫将尚衣局的人抓来一问便可。”

到底还是在承恩寺,有许多事情一时半会也掰扯不清楚。

先将这怀疑的种子种下,终有一日,会爆发出难以预测后果。

林之语虽然很是不怠,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据来驳倒江桐妙。

反而是一旁的林明华,似乎想要急切地洗脱做自己的嫌疑一样,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昭仪妹妹之前天天戴在手腕上的镯子怎么不见了?”

“我嫌不好看,放回妆匣里了,这个理由可还满意?”江桐妙恨恨瞪了一眼林明华。

胆小怕事,利用完自己之后又想把自己推出去挡锅,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这里,周霆琛也差不多弄明白了。

自从林明华入宫之后,江氏姐妹一直都不太安分。

原以为只是女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桩桩件件都用了巧思,只为将对方逼入绝境。

她……之前也一直遭遇着这样的事情吗?

周霆琛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没想到一直安安静静躲在众人身后的庄幼南,先是重重咳嗽了两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来,随后像是为了掩饰尴尬,抱歉地一笑,道:

“江昭仪天资绝色,那镯子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估计是看见有宫人和她撞了款式,这才摘下来的吧。”

周霆琛目光一凝:“嘉妃,你可曾见过有人腕上戴着这只镯子吗?”

似乎没有料到周霆琛会发问,庄幼南整个人抖了一下,道:“之前宝儿去取衣服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了,羡慕得不行,拿着碎芝麻烂谷子的事,让臣妾也赏一个给她呢。”

就算给宫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主子撞款式。

“朝服的事情,回宫之后再说。至于承恩寺住持,妖邪入体,疯疯癫癫,杖毙吧。”

周霆琛目光一转,看向江桐妙:“江昭仪偏听偏信,宣扬妖邪一事,扰乱人心,即刻回宫,罚俸三月。”

这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周霆琛不过是寻一个借口罚她而已。

江桐妙不过是林明华的替罪羊。

果然,爱一个人,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林之语想起之前她被打入冷宫,即使周霆琛知道林明华对她恶语相向,甚至……但还是对自己冷冷地丢下一句“咎由自取”,就揽着林明华的腰,转身就走了。

虽然自己现在对周霆琛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但再一次看到类似的事情,心里还是会有一些落差感。

“皇上怎么罚臣妾都行,可这祈福的事情,臣妾是万万不能错过啊。”江桐妙听到周霆琛的话,眼里的惊惶怎么也压不住,说着就要向前走两步,一副要下跪的姿势。

地上的佛珠还没来得及清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江桐妙像是急着要向周霆琛解释什么,眼睛压根就没往地上看,果不其然,正正好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佛珠,整个人向后仰去!

“娘娘!”兰香惊叫一声,连忙上前来扶,碰到江桐妙的裙摆的时候,却摸到一手濡湿。

“血,昭仪娘娘身下有血!”

这情景,是个也能想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了。

周霆琛“唰”地一下站起,抱起江桐妙就大步朝厢房走去:“太医呢?去叫太医过来!”

章公公为难道:“随行的太医就三个,现下还在徐修媛的房内……”

“去叫一个过来!”周霆琛吼道。

这就好比是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不过一个是徐修媛,一个是江桐妙肚子里的孩子。

周霆琛显然是选择了后者。

“皇上,不碍事的,过会就好了。”江桐妙虚虚抓着周霆琛的衣袍


状态提示:第38章 昭仪有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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