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条走廊非常的长,一边是弧度非常大的水泥墙,几乎成一条直线。水泥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很多地方表皮已经剥落。在灯光的照射下,影影绰绰、疙疙瘩瘩,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里应该就是彝族寨背靠的深山内部,也就是说在那座深山的山腹之内,竟然还有这样一大片建筑物,这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我往走廊左右都看了一下,发现两头都很长,幽幽深深,不知道都通向什么地方。我心里惦记着阿迪的去向,她跟我是一起被抓过来的,应该就在附近。
我回头瞧了一下实验室的门,发现那扇铁门上打着一道漆印:“试验-a7”。我暗道,这看起来很像是某种编号,难道在这个鬼地方还有许多实验室?我记得当时那人抓住我们时,说了一句“把他们两个带到实验室。”,看来就是这个地方,那阿迪是不是也在附近?
我连忙扶着墙,晃晃悠悠往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走到那扇门前,发现上面打着“试验-a8”。
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连忙推了下门,发现那铁门纹丝不动,我低头拧了拧把手,根本拧不动,看来是被人锁上了。再一抬手,发现手上全是灰。似乎很久没人打开过了,我又摸了摸铁门,上面也有灰。
看来我走错方向了,连忙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此时我的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只感觉肚子里饥肠辘辘,也不知道我究竟昏迷了多久。因为担心那些人去而复返,所以我加紧了速度。等我到达“试验-a6”门前时,发现那道铁门是虚掩着的,我隔着门缝往里瞧了一眼,没有看到人。
之后,我悄悄推开铁门,往里探头一瞧,发现这座实验室的摆设和旁边那间差不多。环顾四周一扫,里面开着灯,但是没有人。
我感觉有点不妙,如果阿迪和我一起被抓到实验室里来,没理由会分开那么远,她当时很可能就被带进了这座房间里。我推门走进去,四处找了一下,希望能找到点线索。但实验室里除了陈放在墙边冰冷的仪器,和中间摆着一张手术床外,其他地方没有一点线索。我走到操作台旁边,看到上面摆着一台显微镜仪器,看起来很高端的样子。我觉得很奇怪,仔细一打量,发现上面写着英文还是德文。
还是个进口货?!
我心下一愣,暗道:看来建造这座山体内建筑的背后,有上面人在暗中支持,不然的话,寨子里的人就算不是七十年前那批国民党遗军的后人,也只是普通的四川农民,不可能会弄到这种东西。
而且,从我醒来到现在,虽然我只看到实验室和外面的走廊,但从中我也能瞧出一二。这些人应该在这里经营了很长时间,很可能就是从还未解放时就开始了。要经营如此长的时间,又要在山腹内建造庞大的建筑体,所消耗的物力和财力是不可想象的。我一下子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金丝眼镜男,看他的样子和气质,难道是背后的支持者之一。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认识我?
除此之外,我脑子里还冒出一个很大的问号: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在山腹内建造这样一座地下基地,到底要在这里做什么?
我瞧了瞧显微镜下,载物台上没有东西,旁边有个试管架子,上面也是空荡荡的。看样子,这些人把阿迪和这里的试验样品成果都带走了。
我叹了口气,又走到手术台旁边瞧了一眼,上面整整齐齐的并没什么线索,就在我打算离开时。我突然瞥到手术台脚旁边的地上,有几个黑红色的斑,看起来有点像血迹。
那是……
我连忙过去,低头看了一下,发现那的确是血迹,那摊血迹只有几点,落点很圆,似乎是有人故意滴落的。我伸出指头抹了一下,发现血迹早已经干涸了,斑斑点点的延伸着。我再往回一瞧,发现往门口方向的地面上,还有几滴,也已经干了,氧化成了黑色,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难道是阿迪故意留下的线索?是了!一定是当时她被人带走时,故意留下来的线索。看血迹的干涸程度,估计她离开之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真该死!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我暗骂了一声,之后循着血迹往走,到走廊里,我再仔细找了找,再没看到血迹,但地面上隐约可以看到凌乱的脚印,看样子当时一起走的人很多。脚印朝着实验室a1的方向去了,我连忙循着脚印过去。
当时走廊里一片的死寂,除了我的脚步声外,我再也没听到其他动静。如果不是头顶有昏暗的吊顶,我估计得吓个半死。饶是如此,在幽深的走廊里,我依旧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直到“试验-a1”的地方,再往前走,就出现一条向上的回字型楼梯,楼梯是铁制的内嵌在实验室旁边,不知通向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多少年前建造的,上结着厚厚一层铁锈。
弧形的走廊到这里并未结束,依旧在向前延伸,我心中暗自惊讶:妈的,那面水泥墙不会在山腹里绕了一个圈做出一个巨大的水泥井吧?
四周非常的安静,我看着没有危险,就走到水泥墙旁边,抬手摸了摸,发现水泥墙很冰凉,上面湿气很重。我把手掌放上去之后,突然感觉水泥墙似乎在微微地震动。
那种震感相当的微弱,我几乎感觉不到。我以为那是错觉,就仔细摸了摸,感觉那种震动似有似无,非常不明显。我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