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摸着糖醋柔顺的猫毛,不动声色的坐到椅子上。

天衡子也坐在清欢的旁边,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些东西打算玩什么花样。

外面的玄冥和朝歌还未看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只是那个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越奇怪。

玄冥一副身心都放在了清欢那边,但是朝歌不一样,朝歌对天衡子的决定向来都是放心的,所以他更有精力去观察其他的东西。

管家还是和之前一样,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但是那老板……

朝歌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可偏偏又说不出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于是他也只能多注意着他一点,万一有什么事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制止。

客房内寂静的连心跳声都可以听见。

随着那阵风吹过,踢踏声也随之消失不见,仿佛方才发出踢踏声的主人就是去关窗的。

清欢好整以暇的呆在天衡子身边,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随后,两人的面前开始滴下了鲜红的水珠,顺着水珠的来源往上看,却除了横梁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清欢自认为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但此刻她却安静的出奇。

倒也没什么其他的缘故,她只是想看看,这些冤魂到底想做些什么。

清欢瞧见腕上的青玉镯,突然想起如今的他们,在这些冤魂眼中最多只能算是会些功夫的普通人罢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随后她突然又想起,扮猪吃老虎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清欢用手戳了戳天衡子:“夫君,你说容止和容青他们几个会去哪里呢?”

容止和容青就是失踪的那两个弟子。

主要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太无聊了,这冤魂又一直迟迟不肯现身,你说他们把气氛营造的恐怖一些也就算了,现在弄出来的这些把戏,也就拿出去吓吓小孩子了,但凡是身材结实一点的大汉都不会被吓到。

清欢实在是无聊了才会同天衡子闲聊起来的。

想来容丰他们应该也发现过这里的冤魂,这么重的怨气,怎么也得在这里呆上过好几年,若只是一日的功夫不可能有这么深的怨气。

只是奇怪的是,容丰居然也没有跟他们提起过这件事。

他性子沉稳谨慎,不应该漏掉这个的呀。

清欢觉着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天衡子沉吟了一会儿有些答非所问的说道:“这里也找不到他们住过的痕迹,也没有他们留下来的线索,看样子我们这次是要无功而返了。”

清欢想了想:“怎么可能会无功而返呢?”

“嗯?”

清欢笑意盈盈,芊芊玉手朝着一个角落指了指,语气依旧无比天真:“你看,这不是有人忙着给我们指路了吗?”

闻言看去,那角落里正蹲着一个女鬼幽幽的看着他们。

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角像是被什么利器割开过一样,一直裂开到了耳朵根下面,其中一颗眼珠子也被打烂了,手上的指甲也掀起了一半,看上去死相极为恐怖。

清欢很快的皱了皱眉,这女鬼对他们没什么敌意,不然方才也就不会想要吓走他们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对上清欢的眼睛,心头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他们两个之后心里只有恐惧战兢,就像她死去的那一夜一样,心里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清欢今日是真的难得好说话:“我不是坏人哦。”

天衡子眼皮子跳了跳。

哪里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那女鬼对清欢显然也是充满了防备,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女鬼就忍不住的发怵,从心底里想要臣服于这个女人。

她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还有她身边的这个男子,也看上去没什么威胁,但是有些人对人到底有没有威胁,不是用眼睛看就能看出来的。

那女鬼还是不说话。

清欢轻轻皱了皱眉:“你这个鬼,不会说话的吗?”

女鬼张了张嘴,露出了她的獠牙。

清欢明白过来,原来是舌头被拔了:“你怎么那么惨啊,那你识字吗?”

女鬼看着清欢,是出乎意料的乖顺,她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这个时候散云真人在场,定是要不顾风度的尖叫起来。

眼前这个女鬼若是放出去,随随便便搅乱一个逍遥观不在话下,可她偏生到了清欢的面前就无比的乖顺,就像她怀里的那种猫儿一样。

清欢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她不知从哪里拿来纸笔,也不往那女鬼面前走,轻轻一丢,那些东西就落到了女鬼面前。

天衡子心里也有些诧异,这个女鬼实力不俗,身上的怨气已经到达了骇人的地步,可是她对清欢却是无比的恭敬。

清欢说道:“这字写的还不错,看样子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你怎么会沦落至此的?”

这个时代信仰女子无才便是德,除了官宦人家或是书香门第,很少会有人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学堂的。

眼前这女子写的一手好字,看来也是经过悉心栽培的,家里的地位估计也是不俗。

这倒是奇了,既然是贵女失踪,怎么可能会一点风声都没有走露呢?而且这客栈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客栈了,怀阳城里比这家客栈好的简直不要太多,她怎么可能会投宿在这种地方。

那女鬼显然对生前的记忆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了,她的脑中剩下的最多的,就是那日她死前的绝望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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