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见英雄略风骨>第一百七十九回 踟蹰

本就疏落的街道,在廊坊的深阙里,显得格外冷清,而且临巷的空旷,让这极是繁闹的地方,此刻竟然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门可罗市的庭前俨然被一片萧索所代替,留下仅仅是桌台空余的紧闭。那位原本在离深远的府宅,凌然瞧来隔阻的店铺门口,却慨然冷漠,有些凝重的人,他渲染着尘俗的孤傲,将蔑视一切的不屑,从容不迫的出现街巷的犄角之处,一下子就遏制住了咽喉要冲,如果想要毫无阻拦的行走过去,必定要付出一些惨烈的代价不可。

沉寂的街道上,披沥着一身气量,仿佛青翠沧湮,山棱一般孤峭的雪手勤,把唯有渔樵粗衣的平凡,随着肩上的铁锁负背,竟然散发出阵阵的雄浑气慨,顿时将那寒厉铺来的萧索之气给压制,丝毫也不逊色于那位镶钉在街巷的隘口之处,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定神闲的高倨之人。

这人雪手勤当然认得,自站立在北静王萧伷被其绝世风采所瞻仰的身后,傲视这芸芸众生的睥睨,依然不悲不惊。他出身庶族,远不及其他的同辈高贵,但凭着能坚毅不屈的孤韧,一步一步才走到今日。如果不是北静府的没落,家主的逝世令他偶感时势骤变,不足以承担起这庞大繁庸的职责,他们也许遁隐了世间,不复存在了。

“原来是映雪初晴,雪一般洁雅的前辈,北静府的人在此见较,恭候多时了”平淡的街边,那细碎繁闹如闲暇清风明月的人,从独自一人扼守的阶前隘口,有条不紊的缓缓走出,穿过层层聚拢肃然的两排民居,然后停在一间空落的店铺那瞧来乏趣却依然摆在那里的长凳边,冷睨如常,徐徐闲适的道,“不知这条狭窄、崎岖的路,还能否让人一通远山,意犹未尽的扫径一番。”

雪手勤立于街心,听道早也恭候多时却说来不惊不惧的话,不禁枕起一丝情怀,这个北静府的人,看来也不是庸俗之流,初次见过他时,也觉得日后定然不凡,既然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毅然决绝的援助括易一室,甚至支持北静荒厄,那么此刻的胶着就是一次剧烈的约战。不过耽耽来时,就也嗅到了一丝血腥之味,这里恰恰经历了一场惨烈至极的厮杀,刚刚才平息,而残留下来的浓郁痕迹,竟然又激励起这堪堪蓄势营造来的强烈对峙。

长凳边一番孤霞与落雁的深远,藏拙来的丝丝坚厉,把这从容不迫依旧清染的人给荒芜,他茕茕孑立的屹然,焕发出神采来的双目,犀利如刀的瞟过阔敞的街道,似冰雪消融的,投注在街边的繁琐处,那里背襟怡然,儒衫自得,如是孤峭之人,顿时被他一阵隽永的朴实所警醒,诧异的道:“向合,向玉朴!”

“玉朴,原来还有人记得吾辈的雅号,甚哉,幸哉。”清徐的街道边,一身俊雅的向合闲逸的耽来一笑,他负手袍袖,浸染名士风度的说道,“这玉朴两字,有些愧疚哦,不过立身处世,不高傲孤一番,且不显得庸碌无为。”

“向长老璞玉之名,实至名归,这番精辟却隐含俗世浊流的言语,果然见解独到,那么打算另立门户的两位,可否能罢手退去,一笑止干戈了。”长凳边这位骁厉深沉的人,已然走过了店铺的边缘,他浓郁紧促的脸上,被街道的匆匆泛起一丝不苟言笑的寒山孤冷,他还想彻底的站在街巷的正中之处,像一颗镶嵌在衔口的铆钉,契合而纤适有度的道。

“哦,”向合酌情思量,挑起眉头,淡然处之的道,“五十步笑百步,如果能罢手,那么今日就是一次遭世人耻笑的行径,但正真能醒悟的痴者,又有多少倦客红尘,不为之热血挥洒,而北静府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北静荒厄又能否担得起你们所有的期待了!”他这一句谆谆善诱仿佛荡涤之心的话,不负期许的慢慢道来,竟然瞬间就反驳了伫立在街心,如是纷扰的北静府之人,不禁抑制了散发来的郁寒之气,更加深了此处的静谧清隽,变得雅趣了起来。

“你是北静府的什么人,自北静王逝世,尚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撑得起这偌大的门阀士族,你也当真不俗了!”身负铁链衔背的雪手勤,的确秉性持古,他剔透如映帘初晴的风华,将严霜晓厉的疏朗,显现在粗衣不凡的奕奕神采之间,闲暇且舒眉的道,“不知我们可是你为赌上整座北静府的安危所险峻的筹码,今日括易一室必定要败灭,既然如此,又何须这般的势在必行。”

“前辈的映雪初晴果然高洁,不过纵然归隐的你,不是也踏足这红尘的纷扰,凡俗的世间,不惜沾染净涤的出世之心,何况吾辈凡庸,那怕名动宅也颓败,北静荒厄身死湮灭,我北静府该应承诺的重担,又何须外人来评论。”走出街心的此人,扼守着这座巷坊的关隘,他气势凌然的披沥在那里,已经孤逸深沉,不落凡俗,直到雪手勤铺陈来的压迫,绽开缺口的扰乱他的坚定之心,才予以反击,当他立身在民居的瓦舍之前时,无可比拟的厚实,将孤峭且盛满的风采给高卓,此刻凝峰苍翠一般的魏俊挺拔,顿时耽衣朴华,气宇轩昂有儒雅量的道,“吾乃北静子敬,因敬仰东吴时期的鲁肃鲁子敬,所以才易字以示崇敬,才思尚短如我,不过是哂然一笑耳。”

“北静子敬,好名字,”向合也踏入了街心的中央,与那位扼守巷口的北静府中人相距数丈,他凭生儒雅,也是一位堪懂前人遗风的晓喻之人,是所以他就是一个饱读诗书,却偶感儒弱海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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