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在这里？”
零有点摸不清姜全的想法。
按理说……他不应该直接逃跑吗？还在这里等什么，难不成还想夺舍？又或者是他的灵魂体不能移动？
不不不，如果不能移动，那也不存在夺舍的可能了……
小九应道：
“是的，他现在就在原本那躯体的上方呆着。”
却说姜全，自脱离躯体后，灵魂有一瞬的刺痛。好不容易缓和过了，按理说他应该马上离开，尽快寻找一副适合自己的躯体，但是看到现在的情况，他反而不急着走了。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少年还有什么本事……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后悔万分。
本想就在这观望一会，反正自己是灵魂体，没人看得见自己，看那些高兴的人就知道了——
“这位大人，你真是太厉害了！”
黑龙族人也不称呼零为“小兄弟”了，而是直接喊他“大人”，在他们看来，拥有这般强大实力的，都应该尊称一声“大人”。
“谢谢您救了我们！”
“要不是你们的出现，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感激之声不断响起，不过还有个人脸上露出了忧色，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零，终是鼓起勇气，说道：
“您实力强大，直接消灭了玄袍人，但是我们的大哥还有两位兄弟不知道被他带到哪里去了……如今人已死，兄弟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听着那人幽怨的语气，零还没说话，黑龙族人先开口斥责了他：
“方凌，你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大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就是就是，大人救了我们，你还要怪罪大人……”
“大哥和周实、齐升的下落不明，你怎么能怪大人呢？”
一句句指责的话语不断传入方凌的耳朵，让他的耳朵根子不由地一红。
“我……我只是……我只是担心大哥他们，绝没有怪大人的意思……”
仓皇的辩解之声，让人群有了一瞬间的安静。
“大人，您也别怪方凌，我们的大哥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大哥失踪，他心里焦急了些，还望您不要生气……”
另有人小声对零解释道。
零笑了笑，不在意道：
“没事，他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何要怪他？更何况……你们的兄弟情，很难得……”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方凌说的。
方凌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零。
方才他情急之下竟然对这位大人有了一瞬间的怨恨，还好大人不怪罪……
零安慰似地拍了拍方凌的肩膀，环视一周，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视线在那些破碎的血肉上停留了好一会。
漂浮在上空的姜全心里一个咯噔。
他不会发现自己了吧……
不过很快，那道视线就移开了，似乎方才只是他的错觉。
呼——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姜全长吁一口气。
也是，现在的自己又没有实体，那小子怎么可能看得见自己……
见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他也想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股灵魂撕扯的疼痛突然传来——
“啊啊啊——”
他下意识地望向灵魂疼痛传来的地方——
那是一双接近透明的手，此时正死死地扯着他的灵魂。剧烈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姜全，让他的灵魂都黯淡了些许。
灵魂体与实体差不多，也会受伤、也会疼痛，而这种痛，比实体的疼痛还要疼上百倍！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人能抓住他的灵魂！？
就在姜全疑惑间，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
“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消停消停了吧？”
疑惑转身，正对上零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而此时的零，脸上还带了一丝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以为你能逃掉？”
姜全大惊，一时间连疼痛都顾不上了，他满是震惊与恐慌的眸子直直望向零，嘴里发出嘶哑的挣扎之声：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
他是灵魂体，这个少年怎么可以看得见自己？
难不成，他同他一样，修习了秘术，也是夺舍之人？
一连串的想法在脑中飞快划过，以至于他一时之间忘了抓住自己的人。
而黑龙族众人听见声音，也是一愣。
剩下的那些被控制的人在玄袍人身死的一瞬间便已经恢复正常，以至于没有人觉得他还活着。
如今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免不得又是一阵惊疑。
“喂，我没听错吧？刚刚那声音似乎是那个“死”人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大人好像在和那个人说话……”
“难不成……那个人没死！？”
这话一出口，众人又是慌张起来，生怕不知不觉又被控制了。
见他们匆匆地往自己身边靠，零展眉一笑道：
“你们不用担心，他现在只剩灵魂体了，对你们已经没有威胁了。”
听了零的话，众人才松了口气，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你个卑鄙小人，死了还不安生，就剩一灵魂体了，还想做什么坏事不成？”
“死了就赶紧去投胎吧！”
“别在这里祸害人了，我们现在可不怕你！”
……
他们虽然看不见灵魂体，但通过零的眼神，也知道了姜全灵魂所在的方向，顿时一开始受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也没人去纠结零为什么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