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听到这样的话,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前方的老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你不相信?”老人家微微眯眼,轻轻挑眉,“好,我老头子现在就去衙门,让县太爷好好评评理,这件事谁对谁错……”说罢,转身就要离去,突然间衣服一紧,被人死死地拉住。还没有回头,耳边就传来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二叔,媳妇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去了,媳妇知道错了,媳妇再也不敢了……”胡氏哭的声泪俱下,仿佛真的痛改前非。

老者看她如此,深深地叹口气,后又抬起头看了眼顾明琴,见她微微颔首,似也不想追究,心中感动。低下头来,轻咳一声,引起对方的注意,才说道“老三家的,你起来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老头子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如今顾家多事之秋,我不求你们出一份力,帮着大姐儿解决危机,安分守己,老实做人,总是能做到的吧。”

胡氏忙不迭地点点头,吸了吸鼻子。

老者接着说道“我记得老大初掌顾家医馆时,给你们每家每户,一亩药田,让你们帮忙种种草药,也算是给你们找些事情做。可是这么些年来,你们就知道坐吃山空,药田基本上都废了。老头子我前几天去看了,杂草丛生、惨不忍睹,我老人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

说着,老者锤了锤胸口“原来老大在,经营有方,家里不缺吃不缺喝,所以由着你们胡闹;可现在不行了,老大不在了,顾家出现了危机。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自力更生。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你们一个个给我下地干活,我前些日子弄了些草药种子,都给我拿回去种。有事没事,我会亲自去查看,如果没有……”重重地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了。

“啊?”胡氏瞪大了双眼,惊讶万分,“可是相公……”

“老三爱读书,我知道,可是这么些年了,也还不过是个秀才,依我看,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去和他说,这是我的意思,每天抽出一个时辰,下地干活。如果他不愿意,从现在开始,分家另过,不想干活,饿死算了。”老人家下了最后通牒。

胡氏听了这话,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平日里不理家事、只知道逗猫遛狗的老人居然敢提出分家,更关键的是,作为临时的一家之主,顾明琴居然没有反对。禁不住回头,去看那顾明琴,对方一脸正色、神色淡然,触及到自己的目光,不躲不闪,似乎默认了老人刚才的话。这不得不让胡氏产生怀疑,老人刚才的话根本就是两个人商量好的,甚至是小姑娘不好直说,让老头替她把话说出。这样一想,不无道理啊。

“咳咳咳……”

重咳声响起,引得胡氏一惊一乍,猛地回头,看向面前的老者。此时,老者显得不耐烦,眉头都皱起来了—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了,天黑了,路上不安全。”显然,老人家是想早点打发她离开。

“哦。”胡氏急忙应了声,站起身就往门口走。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战战兢兢地看着老者,“二叔,这个月的月例……”

“月例,月例,你就知道个月例,就知道个钱。”老人彻底愤怒了,拍着桌子,大声吼道,“给我滚,从现在开始,滚的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谁再在我面前提钱,立马分家,立马休妻……”

胡氏被他的气势彻底吓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这样踉踉跄跄的仓惶离开。

老人家怒气未消,见她离开,一时急火攻心,咳了半天,难以平静。

顾明琴赶忙走上前,帮她拍拍背,并劝慰地说道“二叔公,你别激动,消消气,消消气,三婶已经走了。”看老人家拍着胸脯,喘了几口气,慢慢地平静。顾明琴放了心,正欲再劝,还未开口,却见他轻轻地一挥手,阻止了自己,然后又冷冷地发问—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顺着他的目光,顾明琴看向对面的徐氏,二婶。她看起来犹豫不决,紧咬双唇,好似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抬起头,恳切的目光射向自己,让顾明琴有些为难。她知道,这个二婶是好人,品貌端正、温良贤淑,只不过性子太懦弱,嫁了二叔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男人,一天到晚只知道花街柳巷、流连花丛,对家里的贤妻良母不闻不问就罢了,还非打即骂,稍有不顺心,就是搞家庭暴力。顾明琴私以为,二婶这样的性格配三叔这样老实本分的读书人才是相得益彰,真不知道当初是谁乱点鸳鸯。只可惜当时自己年纪小,说不上话,要不然非把这错乱的鸳鸯谱倒过来不可。

虽然徐氏的遭遇,顾明琴表示同情;可刚才既然拒绝了胡氏,就不能厚此薄彼,因为同情而开绿灯。所以面对她求助的目光,顾明琴扭过头去,选择无视。直到听见“扑通”一声,才急忙回头。原来,是那徐氏一下子跪在了老人面前—

“二叔,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实在是没办法啊。相公的脾气你老人家也清楚,相公让我来拿钱,如果我拿不到钱,回去以后,他肯定会打我。二叔,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女人拽着老人的衣服,哭的梨花带雨。

“老二家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们夫妻在一起也有十几年了吧,你怎么就不能学学老三家的,在你丈夫面前硬气一点?”看着女人,好似恨铁不成钢一般,老人深深地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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