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辰曾想过带着母亲去美国的大医院,可是,医生告诉他们,以母亲现在的身体,根本熬不过几个小时的颠簸。

她有些无助的看着段奕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后来,段奕辰联系了美国医院的几位医生,连夜赶到a氏,可是医生在看了看母亲的实际情况后,告诉他们,母亲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不符合做手术的条件,根本做不了。如果强行要做手术,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在手术台上。

她只能一天天看着生命凋谢,只是满心的懊悔,如果,她不是只想到自己,早点把母亲接到身边,积极地寻医治疗,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望地看着她,慢慢地萎缩,慢慢地向死亡走去。

这样的等待,是一种煎熬,像是一把刀子,一点点的凿开的她的血肉。

天气也在守候中,一天天变冷,大概也是巧合,从她回到a市的那天开始,天气就一直阴沉沉的、病恹恹的,到现在,每天她已经习惯这种乌沉沉,让人透不了气的天气,她每天几乎以医院为家,在母亲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她想尽量多陪陪她。

沈浩终于要结婚了,她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时间知道的,那天,她一大早去医院食堂买早餐,食堂的电视上,新闻里,沈浩和静雅两个人面带笑容的出现在镜头前,她这才惊觉她已经有好久没有想过他了。

电视里,他和静雅两个人,如同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她记得那天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电视里闪光灯不停的在沈浩和静雅身上闪烁,她离开两年,静雅似乎过的很不错,那张消瘦的脸,再次变的圆润起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晶晶发亮。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沈浩吧。

希望佛祖保佑他们幸福,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段奕辰还是一直陪着她,她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伤感,他总是陪着她坐在病床前,努力的让她多笑笑。生命的逝去和流水一样,不可阻挡,可是她依旧掩盖不了心底的难受。有一天午后,她忽然很疲惫的说:“段大哥,我想在你肩上靠一靠。”

他安静的点了点头,挺直脊背,她将头轻轻的靠上去,闭目养神。

许久,她开腔,“段大哥,我好怀念美国的日子,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我做你的段大哥做的太久了,待遇可不可以提高一点?”段奕辰笑了笑说。

“不可以,在我心里,段大哥的位子就是最高的位置。”

“沈浩要结婚了,你……”段奕辰忽然欲言又止,过了良久,他突然又叹了一口气,“静之,其实你过的真的很辛苦。”

谁说不是呢?她的眼眶有些潮红,闭着眼睛,靠着他的肩,不再做声。

第二天凌晨四点,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永远离开了她们。医生用白布遮住了她的脸,在那一瞬间,她却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懵懵懂懂的一个人走出病房,轻轻的蹲在地上,悲伤吗?难过吗?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漆黑的夜晚,她孤独的站在空无一人的草坪上,深秋的寒意,冻得她瑟瑟发抖,可是她却不想进去,外面寒冷的天气,可以让她的头脑变的清醒,段奕辰静静的跟在她后面,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温暖的怀抱击穿了她强撑的神经,她颤抖着,带着哭腔说:“段大哥,我很难过,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自私,我应该一直陪着她,如果我能多陪陪她,多跟她说说话……就好了……我好后悔……怎么办?都是我的错……”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天意,你别太自责……”段奕辰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刹那间,悲伤开始决堤而下,她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开始放声哭泣,一边哭,一边喊,“怎么办?我没有妈妈了!妈妈死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段大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妈妈死了,我该怎么办……”

“静之……别哭!一切有我……不要哭了……这样很伤身……”段奕辰使劲将她搂在怀里,他的声音充满了怜惜,眼前这个女人,他是多么的想要爱她呀,他每次看着她伤心,看着她落泪,看着她痛苦,他都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她,他多想多怜惜她一点啊。

这两年,他们在美国,她看每天都平平静静的,看似真的平平静静的,可是只有他知道,她内心里压抑着多少伤感,她努力的平静下来,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忘掉从前所有的事情,可是当重归这块故土,当重新遭受亲人去世的消息,她还是被打垮了……

顾静之先是大声的哭泣,到最后,她变成小声的呜咽,刺骨的寒风,吹的她浑身上下直发抖,渐渐的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脸上已经粘糊糊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鼻涕。

渐渐的,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直打哆嗦,她哭的喘不过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已经没有了意识。

段奕辰在太平间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段奕辰已经在安排出殡等一系列的事情了,看见她虚弱的睁开眼睛,赶紧坐到她床边。

“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医生说你高烧40多度,你自己一定要注意你的身体……”他看着她就开始嘱咐。

她看着段奕辰那张关切的脸,以及他忙忙碌碌,却有条


状态提示:第196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