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寒冽,狂猛呼啸，吹痛脸颊。
面对老五种种狂妄无理的举动,因为自己被下毒，周清尧只有打掉牙往肚里咽。但是他在听到“我要带着你跟在老大后面,去找蛇，顺便刺激你恢复记忆,”之后,他的怒气值已经积累到一个濒临爆发的临界值。
“老子有说答应了吗？”周清尧冷冷道。
“你没有选择，除非你想死。”
“你这话不对。”周清尧漠然道,猛然扑过去照着老五的肚子狠狠捣拳,老五常年坐着研究尸毒,苍白浮肿,虽然比普通人身手力气好,但是没有暗金门里其他兄弟那么强。他没来得及防备周清尧，脚下一滑摔到雪地上。
周清尧骑在老五身上，一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老五面皮涨成紫黑色。周清尧另一只拳头左右开工，来回揍老五。
周清尧一边打，一边狠狠道：“老子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乖乖交出解药！”
老五挣扎间想解开拴在身上的猎枪，但是枪杆被周清尧压得死死地。老五被打得脸色起了许多肿块，口鼻间都流出鲜血，成了猪头脸。
周清尧下手越狠，才会觉得心中的怒气越能发泄出来。
“你什么时候交出解药，我就什么时候住手。”周清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老五脸上简直开了个冷饮店，浆液齐流。被揍得只有进气的份没有出气的份。
“给不给？”
周清尧看老五被打得奄奄一息，停止动作，让他能说出话。但是还是掐住他脖子不放。
“……给个屁。”老五也是硬气得很。
周清尧一言不合，又动手开始用力抡扇，噼里啪啦又揍一顿。
“还不给？”
周清尧差点就要上演现代版的鲁智深赤手空拳打死郑屠，但还是留了老五一口气。老五已经被打昏过去了。
周清尧把猎枪捞过来自己背着。又摸遍了老五的荷包，鉴于老五身上可能带毒，他是带着手套翻检老五荷包的，把搜刮到的所有小纸包小瓶子全都集中起来。足有七八种，上面也没有字，看不出来到底哪个是解药。
周清尧不客气地用老五的手机给老大打报告，把情况都对他说明了。老大正在赶来的路上，气的七窍生烟。让周清尧好生看住老五，醒后给自己回电话。他没有把握一定能一天内赶到，但是在电话里摆谱教训威胁还是做得到的。
周清尧准备把老五拖回村子里，这么冰天雪地的冻着，又快要天黑了，周清尧可不想在山里过夜。毛刀子刮得脸都痛了。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在痛揍了一顿老五之后，自己着实需要歇歇。
忽然间他背后雪堆里咚地响了一声，周清尧转过身去，举起猎枪，查看到底是普通动物还是别的。雪雾茫茫，视线很不清楚，周清尧小心地踏过去，在白毯似的松软地上留下足迹。发出声响的是个小雪包的背面，周清尧用脚去扒拉雪层，十几厘米厚的雪层下面是黑色岩质石块。
那东西如果没走，多半躲在石头后面，这山上全是白的，树也光秃秃，并没有多少隐蔽地点。
周清尧刚迈到石碓层面，忽然间一个黑影从石后朝自己扑过来。周清尧猝然一闪，猛地朝那影子开枪，猎枪筒可能是太久没用，冰天雪地里被冻住，竟然哑弹了。
那身影扑了个空，转了个方向又奔过来，周清尧往地上一滚，手上的猎枪柄却被石头卡住。他停顿一下，立刻被那身影扑上，压住他的身体，刚才周清尧打老五力气用尽，竟没挣开。对方拉起他空手的那只臂，褪下羽绒袖子，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清尧被疼痛刺激得浑身一灵，使劲敲击枪身，频频扣动扳机，终于有一发子弹打出来，命中了压住周清尧的那家伙。温热的血泼洒在雪地上，那身影惨叫一声，僵着倒在了一边。周清尧这才看清到底是什么。
是个人，确切来说，还是周清尧认识的人。那个魏家逃跑的小子小芒，他被击中了腹部，血汩汩地流，面露悲戚痛苦之色。
周清尧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看小芒被枪击中要害，肯定活不了了。周清尧百思不得其解，道：“你，你干嘛袭击我？”
“……要喝血……”他脸色发青，眼神空茫：“热乎乎的血……”忽然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捧起从自己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喝。
周清尧连连后退，看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寻思着要不要再补一枪比较仁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你为什么要杀你的亲妈和舅舅？”
“血……”小芒已经神志不清，他只知道很渴很冷，全身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只有热乎乎的血才能让他温暖滋润。女人和男人哭喊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他们的血肯定很暖和，很好喝，像是香香的炖菜，所以他举起了菜刀……
“砰！”周清尧手中的猎枪再次发出声响，击中头部，小芒瘫倒在雪地上，再也不会动了。
周清尧用随身带的打火机去点燃小芒的尸体，冰天雪地，温度零下，怎么都烧不起来。周清尧便把他身下的雪层都挖开，把尸体放置在冻土层地面上。用折刀把老五过耳的中短发全都割下来，拢在小芒领口，旁边就是羽绒衣和毛围巾，果然头发荜拨荜拨地带燃了领口布料、羽绒、毛料，几乎没怎么看到火苗，周清尧还一直在上面倒火机的油，用猎枪补了一子弹，终于燃到了干燥的里层皮肉，让这具尸体烧起来。
尸体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