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儿被卫小宝安排在月奴身边伺候, 这小丫头干事麻溜麻溜得,卫小宝瞧着顺眼,平日里虽然有些爱说话,但正好和月奴沉静的性子互补了。

花魁评选的日子没几日就到了, 清雨楼门前门后都热闹非凡,云镇风气相比四国更为开放,一般来说, 云镇的土著居民都不会对清雨楼抱太大的偏见,除却一些外来人员偶尔的闹事,也是是和平的镇子。

虽然都是繁华是表面的,平乐更是暂时的, 但至少有了这表面, 总比一些地方连外在都无法维持地好。

“吁……”云镇外,一面目清秀的男子望着云镇高高堆砌的城墙,骑着高头大马, 或是自言自语, 或者对着身后的随从说道,“这里就是云镇?”

“是得,主子……”

“哼……”从鼻音里发出一声不屑, 黎纪勒住马绳,“架!”

“娘亲娘亲, 球球跑了……”小奶娃嘟着嘴, 松开牵着的年轻少妇的衣角, 蹬着小短腿跟着藤球的滚动跑到了街道的中间。

“架……架!”

卫小宝倚靠在茶楼的座椅上, 漫不经心得瞧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地啧一口茶水,稍显无聊。

好巧不巧,刚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眼瞅着小奶娃就要被疾驰的马撞到,眼中闪过一抹怒气,正准备出手阻止之际,旁边的卫小白已经如一道白影从她眼前闪过,从茶楼二楼飞跃下去。

小奶娃愣愣地窝在卫小白的怀里,眼神有些呆滞,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反射弧稍长的小奶娃在他娘亲颤颤巍巍接过他时,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年轻少妇一边哄着小孩,一边向旁边的卫小白道谢,“多谢少侠出手,多谢少侠,大恩大德……”

黎纪皱着眉头看着倒地不起的爱马,旁边的随从瞧着主人尤为难看的脸色,立马站了出来,打断了年轻女子的道谢声。

“闭嘴!”发声的随从长着一张刚硬方正的脸,皮肤黝黑,眼睛里满是煞气。

卫小白目光慢悠悠得从小奶娃的身上转移到了发出怒喝的男子身上,微微挑眉,这又是从哪国来的人想闹事儿?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知道我们殿……我家公子的爱马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吗?你如今这般,是个什么意思!”

黎纪并没有责怪自己手下先一步站出来指责卫小白,在他眼里,卫小白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更何况是在云镇这个山旮旯里。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竟然敢伤害他的爱马,而且,对方身份低下,他只是冷冷地瞧着,不上去阻止,不开口说话。

黎纪座下的马被卫小白一掌拍开,而黎纪本人也不是草包,在马儿受到攻击时,反应极快得下了马,只是可惜了这马却撞在了门柱子上,奄奄一息。

“所以呢?”卫小白面孔稍显稚嫩,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但是气势却不小,口中吐露的三个字没有任何语调,事实上,除了在卫小宝面前,他在其他人眼中一直是冷漠孤僻的形象。

“所以?所以你打算怎么赔偿?”

“我没钱。”卫小白沉默了一秒,再次吐了三个字……

卫小宝看着孩子被救了下来,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即便看到对峙的几人,本来打算看看自家小弟怎么教训这些放肆的外来人,却在听到“我没钱”这三个字时,看戏的脸秒崩,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好吧,她承认,她有点抠,卫小白作为被剥削得一方,的确……没钱。

“咳……”

坐在对面的月奴在窗口看着楼下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一丝犹豫,微微抿了抿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

“怎么说话的。”卫小宝从窗口翩然飞下,瞪了一眼像木头一样站立不动的卫小白,转头瞧着这些不知好歹在大街上策马奔腾的人,“他的意思呢,是不打算赔了……”

“你们这马是不是千里马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骑马的人不是伯乐,便真的是千里马,那也是虚的。”

“你是哪里跑来的黄毛丫头,胆敢这么说……”黝黑男子一睁眼,就要上前动手。

“住手,”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黎纪终于发声,出口阻止了自己的下属。

“姑娘莫气,在下赶路实在急了些,没有注意到街道上的人,实属不该。我的人呢,也是护主心切,冒犯了姑娘,也是不该。千金,道歉!”这最后几字是对着大汉说的。

替主出头的汉子一时没想到怎么道歉得人反到成了自己,却也不敢辩驳什么,语气生涩得说了几句抱歉的话。

卫小宝眨巴眨巴眼,这对主仆怕是有毛病吧,怎么突然服软了,难道是自己一开口魅力太大了?

有理不占白不占,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错,骑着马在街道上纵横本就是对他人的伤害,这马儿的钱她是别打算赔的,但这惊扰市民的罪名,对方却必须担下来,赔钱!

从黎纪的裤腰里掏出来了大笔白花花的银子,卫小宝分了大部分给受了惊吓已经遭到损失的人,自己留下了一部分,毕竟救人有功嘛!

虽然救了人的不是她,这样想着,卫小宝纠结得看了卫小白好些时间,看得卫小白眉心一颤,这是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那个,给你!”

卫小白愣愣得看着递过来的一锭银子,“你不是说你没钱吗?现在有钱了!拿着。”卫小宝拉起对方因为练剑而稍起薄茧的大手,把银子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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