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压在心头的大石消失不见。伏城和老约瑟夫一起向门外走去，他一边随口说道：“或许是……飞行员的直觉？”/p
电话的另一边，卓桓翘了翘嘴角，轻声说了句话，然后挂断电话。/p
电话突然被人挂断，伏城有些诧异，他看着变黑的手机屏幕。/p
老约瑟夫：“reid那边发现尾翼没了？这可都叫什么事，事故发生一个月了，我们才发现尾翼没了！要不是飞机撞得太碎，能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愚蠢错误？假设以后要拍纪录片，比如空中浩劫什么的，我可不要被采访，太丢人了。”/p
伏城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想起什么，抬头道：“老约瑟夫，辛苦了，陪我来一趟。”/p
老约瑟夫摆摆手，哈哈笑道：“我倒是觉得这比拼飞机有趣多了。”/p
伏城伸出手：“good job！”/p
老约瑟夫与他击掌：“good jo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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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9日，经过长达21天的地毯式搜寻，搜查队终于在一座山坳里发现了玛莎123断裂的尾翼。/p
它从15000英尺的高空坠落，却没有像飞机其他部位一样遭受粉碎性的撞山打击，几乎还保持完整。/p
沙夫豪森，调查总部的门口。/p
卓桓带领u五人，站在莱茵瀑布旁，等待直升机用最快的速度将飞机的尾翼送回来。/p
直升机的螺旋桨搅动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躁鸣。两根钢缆在直升机下方吊着一个漆黑的金属箱子，将它缓缓安置在地上。u五人走上前，一旁，调查员迅速地将箱子拆开。/p
温暖的冬日阳光映照在飞机尾翼上。/p
它是白底红色花纹的，那是玛莎航空的徽章。/p
老约瑟夫吹了声口哨：“w，保存得这么完整。这大概是这架飞机最完整的一个部分吧？”/p
卓桓蹲下身子，端详着因为高空坠落而产生了几条裂缝的尾翼。他的目光细细地从尖端往下滑落，最后停在尾翼断裂处的几颗螺丝钉上。/p
“看上去很旧。”/p
卓桓抬起眼，看向那个也蹲下身子，认真望着尾翼的黑发年轻人。他并没有刻意学自己，他只是真的非常专注地观察尾翼。等了许久没等到卓桓的回答，伏城有些茫然，抬头道：“卓老师？”/p
莱茵瀑布将这清澈的声音隐藏在喧腾而过的激流声中。/p
半晌，卓桓勾起嘴角，讽刺地笑道：“呵呵，旧？不仅仅是旧，螺丝钉型号不对，小！去查吧。”说完转身就走，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悦极了，连多待一秒都不乐意。/p
高云不敢置信道：“小？这个螺丝钉是不符合规格的？！”他赶紧喊来几个调查员，严肃道：“立刻把尾翼送到e总部，尤其着重检查螺丝钉。”/p
“是！”/p
“慢着。”调查员要把尾翼运走前，高云忍不住喊住他们，他学着卓桓刚才的样子，蹲下来凑近了去看那几颗螺丝钉：“这是怎么看出来小的，肉眼能看出螺丝钉的规格不正确么。人眼显微镜么……”/p
听了他这话，la噗嗤笑了，一旁的老约瑟夫也哈哈大笑。/p
苏飞也凑上去：“我来看看，我来看看。诶这到底怎么看出问题的啊。”/p
伏城站起了身，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他是卓桓。”/p
身后，男人的步子顿了一瞬，卓桓回首，目光从青年清挺瘦削的背影上一闪而过。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他再回过身，大步离去。/p
两天后，e的检验结果出来。/p
“玛莎123航班尾翼所使用的螺丝钉是7号螺丝钉，不符合规格，肉眼几乎看不出来差别，但是比原装小了一个型号。看来毫无疑问，当飞机在空中爬升时，本就小了一号的螺丝钉因为长期工作，突然崩裂了几颗。于是，少了几颗螺丝钉后，尾翼承载不住过大的拉力，崩裂掉落。”高云宣读e给出的检查报告，“这就是玛莎123的事故直接原因。”/p
苏飞举起手：“为什么螺丝钉会小？”/p
老约瑟夫：“那就是另一件事了。地面维修人员拿错螺丝钉了？”/p
卓桓：“那为什么会旧。”/p
伏城看向卓桓，他没想到自己之前随口提出的问题，卓桓还记得。/p
高云挠了挠头：“对啊，这也是个问题。就算维修人员拿错了螺丝钉型号，搞错了，也该换上新的螺丝钉，不该换一排这么旧的。”/p
众人又思索起来。/p
“如果说，这些螺丝钉是从另一架更旧的飞机上拆下来的呢？”/p
众人刷的抬头，齐齐看向伏城。/p
伏城沉思道：“一个和航空公司建立合作，白天飞客机，晚上飞货机的皮包公司，竭尽全力地压榨飞行员。他们的机票是玛莎航空帮忙卖的，他们的机场准入资格是玛莎航空给的。您说过，”他看着卓桓，“这家皮包公司拥有的仅仅是一架飞机和两个飞行员。那么他们自然也不会拥有专门的维修人员。”/p
顿了顿，他给出结论：“他们的飞机维修，是交给别人负责的。既然都已经压榨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从一架报废的旧飞机上拆下螺丝钉，进行废物利用……似乎也理所当然。”/p
卓桓淡淡道：“atr42的尾翼螺丝钉是7号。”/p
伏城惊讶地看他。/p
卓桓：“我没说这些螺丝钉一定是从一架atr42上拆下来的。只不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