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念便又看向诗语姐，眨了眨眼，“诗语姐知道吗？”
顾诗语露出为难的神色，看一眼顾诺的表情，支支吾吾道，“外面都在传……说诺诺……”说到一半，她似实在羞于启齿，“哎”一声，“都是些闲言碎语，你不知道也就罢了。”说着，推一把诺诺，“诺诺，你别听别人瞎说，一念不是这样的人。”
顾诺瞬间红了眼眶，“不是她还会有谁？！她就是见不得我好！弄走了我妈，还要把我也弄走。”
顾一念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已经有了一两分猜想。
眼前这情景，实在太熟悉了。
挑起事端，却又来扮好人，这可是顾诗语最熟悉的伎俩。
如果顾诗语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她或许还不会怀疑她，可就是这种说一半留一半似乎为顾诺考虑的态度，让她瞬间明白过来。那谣言，果然是顾诗语放出去的。
看来，她还是想借顾诺这把刀对付自己啊。
眸光一冷，没有接话。
顾诗语扫一眼她低垂的眉眼，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暗芒。
饭菜很快做好，几人下了楼。
顾锦岚也到了，正在跟乔淑宁和宋雅说话，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目光一一划过，最后落在顾一念面上时，眼底的神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顾一念淡淡一笑，随众人在餐桌旁落了座。
年夜饭很丰盛，餐桌上的气氛却不算太好。
最后还是顾建国说了几句，大家才勉强活络开来。
吃过饭，顾一念走到落地窗前朝外面看去，却发现院子里竟然下起了小雪。
她略微一喜，披上羽绒服就出了门。
雪似乎下了有一段时间，院子里的地上都被白雪覆盖上，银装素裹，分外好看。
站着看了一会，觉得有些冷了，正要进去，突然听到身后的落地窗被人拉开。
转头一看，出来的是顾锦岚。
“小姑姑。”她淡淡一笑，“下雪了。”
顾锦岚“嗯”一声，并没有显得多兴奋，看了两秒，她收回目光，再度看向顾一念，神色有些复杂。
从小到大，因为乔淑宁的缘故，她跟这个侄女接触得并不多。
因为她不听家里的话，执意要选小提琴做专业，原本以为她跟顾诺一样，都是个任性妄为的小姐脾气。可自从她回国之后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她以前不喜欢她，一是受乔淑宁的影响，二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心里总有些难以启齿的不服气。
可现在，她突然看她有几分对了胃口起来。
直接原因倒也很简单。
她一直有些瞧不上江蓉，小家子气太重，上不得台面。顾一念这次把江蓉赶出了顾家，她倒也觉得心里舒坦几分。
她自己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强人，所以，不喜欢顾诺那种不学无术一天到晚惹麻烦的，顾诗语，能力还算可以，但是性格太装，说话做事弯弯绕绕太多，她也不喜欢。
倒是这个二侄女，手腕够强硬，心思够深沉，如果能进公司，说不定还真能给公司带来不一样的生机。
可惜那个时候她太嫌弃人家，毫不留情地把人家给拒了。
见顾锦岚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顾一念淡淡一笑，“小姑姑找我有事吗？”
顾锦岚回了神，收回目光看着银装素裹的院子，“没什么事，就是看你一个人在外面，怕你无聊，出来跟你聊聊天。”
顾一念不动声色蹙眉。
从小到大她跟顾锦岚每次见面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她不认为跟顾锦岚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现在突然来示好，实在有些反常。
想着上次顾建国说的事，突然反应过来，试探着看向顾锦岚，“小姑姑的部门那边也想请林誉代言吗？”
顾锦岚一怔。
“林誉？”
见她眼底的疑惑不似作假，顾一念笑笑，“没什么，只是上次爷爷说男装部想请林誉代言，让我问问，我以为小姑姑是来问这事的。”
“林誉啊……”顾锦岚接一句，突然想到以前黄了的那桩代言，心念一动，“我记得，你跟陆蹊是一个公司是吧？”
“陆蹊？”顾一念皱眉，不知怎么突然就提到了他。
“之前我们其实想过找陆蹊代言的，当时合约都谈得差不多了，他经纪人那边突然给拒了。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帮忙问问，看还还有没有再合作的机会？”陆蹊那边拒了她的邀约之后，其他的备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也没谈拢，一来二去，请代言人的事就搁置了下来。
顾一念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眉头一舒，“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个月前了吧，你刚回国那会。”顾锦岚突然想到什么，眯了眸子打量着顾一念，“对了，就是我在亿达碰到你和霍总的那次，就是那天陆蹊经纪人拒了我们的邀约。”
顾一念心头微微一跳，想到了那天的事。
那天，顾锦岚明显想抓她的把柄，可不知为何，后来她出去的时候，顾锦岚却已经先走了。
难道……是霍子琛暗中动了手脚？
心里有了两分猜想，面上却不显，抿唇笑笑，“小姑姑是说我和剧组聚餐那次吧，我记起来了。我回去帮你问问，不过陆蹊现在代言卡得紧，经纪人那边不一定会松口。”
见顾一念面色无异，顾锦岚心头的疑惑渐渐打消了。
或许，这件事真的跟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