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夜齐家二房小妾生下个足足有八斤的胖小子,齐家老爷一开心,赏了奴才们每人十两银子。

大夫人这下子也没办法赖司思了,要不是有道士拦着,齐老爷差点要以为是司思给家里带来的好运,要把她风风光光接回齐家。

小儿子出生之后,大夫人所有精力都放在怎么防着二房小妾身上,便不再难为司思,任由她自生自灭去。

第二天一早,不少村民发现了司思家大门倒了,院子里一片狼藉,但听说是齐家的人来闹事,竟没人敢进去给他们夫妻出头,来祈求神女庇佑的人也少了。

毕竟一个是看不见的神明,一个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齐家。

海神再重要,也得先保住自己小命再说。

司思真有能耐,不会自己对付齐家吗?

清晨时陆延悠悠转醒,肩上的伤倒是不怎么疼了,倒是背上的新伤火辣辣的疼,他对司思说的第一句话是:“大门是不是倒了?”

司思端着药,差点笑喷出来。

她扶着陆延坐起来,把药塞进陆延手里,“是倒了,我也不打算立起来,就这么敞着吧。”

陆延皱了皱眉,在心里盘算着伤好了上山砍些竹子,码在一起做个门。

“我看你背上的伤挺严重的,这里有些药,哪个能治好你?”司思从床下拉出一个大木箱,木箱里有几瓶跌打药,是之前医馆的大夫送给他们的。

陆延选了选,挑出两瓶放在桌上,作势要脱上衣,可他的伤都在背后,单手根本涂不上药,甚至姿势有些滑稽。

“噗——”司思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延也有些脸红,打算用木棒沾着药膏去涂,司思在这时让他专心趴好,自己拿起了药瓶。

“我来吧,虽然我不是大夫,但是擦个药又不难。”司思站了起来,细长的指尖沾着药膏,碰到陆延后背的一刹那,他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司思一边涂一边碎碎念:“这是不是和涂面霜一样啊?涂匀了就可以?”

陆延没说话,司思后知后觉道:“我忘了,你不知道什么是面霜。面霜就是——”

正说着半截,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就看见米铺掌柜孙氏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齐家妹妹,我看你这大门怎么倒了?谁欺负你们了?”

孙氏刚跑进来就看见陆延光着上身趴在床上,司思的姿势也有些暧昧,她楞了一下,之后臊红了脸,“哎呦,你们小夫妻还真是恩爱!”

司思本来没觉得什么,被她这一说,当即石化了。

陆延也微微脸红,问孙氏:“您有事?”

孙氏用袖子半挡着脸,说:“我今早看见你家大门倒了,就进来问问,你们有事没啊?”

司思低头搅和着药膏,不咸不淡说:“没事,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门倒了我心里倒舒坦,不再憋憋屈屈的。”

米铺是座二层小楼,是整条街上最大的一间铺子,司思也不确定孙氏听没听见昨晚的事,反正她对孙氏还没什么好感。

“怎么能这样说!家里大门都倒了,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孙氏热心肠地拉住了司思的手,“你这孩子也是命苦!我听有人说你是神女,又有人说你晦气,要姨娘看啊,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哪有什么神啊鬼啊的!”

司思心头一颤,搅和药膏的手停了。

“姨娘不知道齐家还要怎么难为你,但你住在这里,咱们就是邻居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只应一声!”

连陆延也微微惊讶,这大概是他们半个月以来遇见的第一个善心人。

司思站了起来,“孙姨娘,谢谢您——”

“这有什么可谢的?”孙氏摆手笑笑,突然想起什么又说,“东边那两亩地是你家的吧?可真是有些年头了,比我嫁过来还久,现在还给你们,地里头种的玉米麦子也送给你们吧!”

那两亩地,是司思早就计划要收回来的。只是祸事一桩接一桩地发生,他们连小命都难保住,自然就没心思考虑种地的事情。

没想到孙姨娘大方送给她了。

司思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拉着孙氏的手说:“孙姨娘,海神一定会保佑您全家的!”

“瞧你说的,我家靠种地为生,要保佑也该求土地公保佑!”孙氏笑了笑,起身要走,“要是海神真的显灵,就让他保佑你这个苦命的小姑娘吧!我下午还得去邻村收账,就先走了!”

直到孙氏走出院子,司思还傻站在门口不知想些什么,陆延叫了几声她也不答,便穿上衣服走过去,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脸。

司思一下子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捂着脸颊:“我发现你这个习惯很不好!不要随随便便摸别人的脸!”

从前她在家养了只金毛,每次叫名字没反应,她都用手抓抓金毛的脸。

陆延无所谓地笑笑,搓着手指说,“你都说是习惯,改不了的。”


状态提示:第九章夫妻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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