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局长那晚见到沈千姿的时候，她站在顾陌身后，一副娇弱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形象。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扳倒两个大汉的女孩是沈千姿。
“小姑娘，你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啊！”
沈千姿没有理黎局长，潋滟的桃花眼紧张地看着顾陌，纤细的手指交扣在腹前，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事。”
昨天的电话是顾陌接的，他问的时候，她含糊不清地说帮警方破了一个小案子，对方想感谢她。
她不知道顾陌相不相信，他只说要陪她一起来警局，她拒绝不了。
黎局长一开始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沈千姿，如果知道的话，他可能不会给沈千姿打这通电话。
顾陌这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对谁都冷，但他很护犊子。
他跟他大哥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两个人上学的时候跟外面的人起冲突，打了一架，没有输，但两个人都受了伤。
顾陌知道之后，不声不响地联系人，把对方搞死了。
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那些人，了解了之后才知道，那几个人要么被顾陌送进了监狱，要么流放到其他城市去了。
该有顾家姐姐，顾陌没少给他们出过头。
现在，他可能会把沈千姿置入危险的境地，顾陌肯定不会答应的。
顾陌看着小丫头心虚的样子，看向黎局长，“黎哥，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黎局长把沈千姿放学后被两个男人围堵威胁，结果却被沈千姿反杀送到警局，他们又顺藤摸瓜地抓出了两个男人背后的组织校园贷。
黎局长想了想，还是把希望沈千姿做警方卧底的事情告诉了顾陌。
“我们只是想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如果她不想，我们也不会勉强她的。”
顾陌长身玉立，双手插在口袋里，气质清冷隽秀，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眼睛里却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自己可以解决。”
沈千姿前世活到了108岁，这漫长的人生中，她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历过。
她比谁都明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唯有靠自己最靠谱。
所以在出事的那一瞬间，她想到的不是求助谁，而是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脱离困境。
她看到顾陌的唇瓣越抿越紧，周身气压越来越重，知道他生气了，飞快地补充，“你那个时候正忙，我不想拿这些小事麻烦你，而且，你看，我自己也搞定了。”
“如果你没搞定呢？”
沈千姿哑然。
她会说，如果没搞定就直接嗝屁吗？
但是看到顾陌越来越可怕的脸色，她聪明地选择缄默。
黎局长见气氛不太对劲，忙不迭地打圆场，“那个，咱们去我办公室说吧！”
“走吧！”
顾陌开口，沈千姿如释重负，乖乖地跟了上去。
小李警官看着一高一低背影，问隔壁桌的同事，“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很有情侣像呢？”
“应该不能吧，那个男人虽然气质外表各方面都很出众，但一看就是成熟的男人，而他身边那个小姑娘太小了，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小李警官摸着下巴，“成熟多金的男人就要配个小娇妻，生活才不会那么乏味。”
……
办公室
黎局长倒了两杯水。
顾陌把他递过来的水杯给了沈千姿，“天冷了，多喝热水。”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没有忘记关心沈千姿。
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顾陌从来都是有自己的就行，其他人……关他什么事？
这落差！
“顾陌，我也不瞒你，校园贷对学校的危害很大，尤其是高中生，他们正是备战高考的重要阶段，我不希望那些孩子被毁掉。”
他以前以为只有大学里才会出现校园贷事件，没想到高中也有了。
顾陌看沈千姿，“你怎么想？”
沈千姿问：“你会尊重我的想法吗？”
顾陌认真地说：“我可能会不高兴，也可能会不开心，但你要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有权利做主。”
沈千姿点头。
……
整个警局的人都很关心这个案子。
但局长办公室的门关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你们说，沈小姐会答应吗？”
“不好说。”
“我希望她能答应。”一个女警官说。
大概是女生，所以她更能理解那些女孩子被逼着拍下果照，惶恐不安的感觉。
毕竟以顾陌刚才的脸色来看，他很有可能不同意沈千姿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哪个家长会把自己的孩子置入危险的境地。
二十分钟后，黎局长办公室的门打开，几乎全员的目光都把眼神聚焦过去。
人群中的顾陌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大家猜不透他的想法。
黎局长看起来心情有些低落，还有点可惜。
“沈同学，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黎局长，对不起。”
“算了，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他们知道了，沈千姿没有答应。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沈千姿答不答应是她的自由，可听到她拒绝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沈千姿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人跟她打招呼，把她当成了隐形人。
坐进车里，顾陌问